“怎么?你有意见?”
展翔表情一变,急忙摆手表态:“不敢,不敢。”
“阿姐,展老板,吃点水果吧。”葛?端着一个有好看花纹的果盘从厨房走出来,里面是切成块的苹果、火龙果和哈密瓜,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她切的,因为大小不一,很不规则。
顾清俞觉得这很好了,一个养尊处优长大的女孩子,嫁到顾家来开始学做家务。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不像冯晓琴一样处处算计,一家人相处起来不累。
卡察。
随着一声轻响,主卧门关上,林跃从里面走出来。
“我得出去一趟,一会儿你们先睡吧,不用等我。”
葛?说道:“孩子们都睡了?”
林跃点点头:“睡下了。”
“那你路上开车慢点。”葛?陪他到门口,目送他下楼,这才回到客厅:“爸,阿姐,展老板,你们谈,我先回房了。”
“去吧,记得空调温度别调太低,把两个小家伙冻感冒了。”
“哎。”
葛?答应一声,走进卧室。
顾清俞小声说道:“爸,这个儿媳妇,你还满意吗?”
“满意,当然满意了。”老头子沉吟片刻说道:“就是一大两小三个孩子,有时候太闹腾。”
“那我还是请个保姆吧,每天过来做做饭,打扫一下卫生什么的。”
“请保姆?住哪儿?”
老太太的房间小老虎在住,儿子、儿媳和双胞胎孙子在主卧,他一个人住次卧,三室全占了,根本没有空间安顿保姆。
顾清俞瞟了展翔一眼。
“住……住楼下,反正那套房子我也不打算往外租了,给保姆住刚刚好。”
以前他跟顾家没关系,如今马上做女婿,楼下房子空着,顾清俞什么时候想了,回来守着父亲和奶奶小住几天总是好的,这样显得他孝顺嘛,反正他房子多,跟顾清俞结婚也算是强强联合,不缺这点房租钱。
……
在地球的另一边。
孙琦拿着餐刀一下一下切着洋葱,空气中的次磺酸浓度超标,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啊……
餐刀滑落。
她的右手握住左手,一脸痛苦地看着食指末端正在往外淌血的口子。
同一时间,客厅中间非常突兀地出现一只腿,然后是整个人。
“怎么了?切到手了?叫你等我来了再做,不听,现在怎么着,伤到自己了吧。”
林跃走到她身边,抓住受伤的手指看了看,拉着她的手到水槽边稍作清洗,右手一探,虚空一抓,手里凭空多了个急救箱,从里面拿出纱布、胶布,酒精棉等物处理伤口。
孙琦对此早已见怪不怪:“我不是想我多做一点,你就省事一点嘛。”
“你这纯粹是越帮越忙。”林跃非常娴熟地用胶带封好纱布,把她推到客厅沙发:“老老实实等着。”
说完解下她围在胸口的围裙走进厨房。
半个小时后。
他把煎好的牛排以及用方便面和芝士碎做的芝士?泡面端上桌,又端起盛着红酒的醒酒器,刚要往她的杯子里倒,突然停住。
“你受伤了,不能喝。”
孙琦一脸幽怨地看着他,拿起放在面前的刀叉比了比,发现包着纱布的手指非常碍事。
“我来吧。”
林跃把她的盘子拿到面前,将牛排细致地分成小块后放回去。
“阿姐要和展翔领证了。”
“啊?这么快?”
“快吗?展老板追我姐十几年,现在总算修成正果了。”
“我是说清俞姐。”
“哦。”
林跃听明白了,她的意思是顾清俞和施源离婚不到一年就跟展翔结婚有点快。
“那……他们结婚的时候我去不去参加婚礼?”
“你愿意去就去,不愿意去就不去。”
“那我要是去的话,以什么身份。”
林跃喝了一口红酒,漫不经心地道:“随便啊。”
“随便?”
“全上海人都知道我是一个渣男,你只要不砸了阿姐的婚礼,随便怎么折腾。”
孙琦在下面踹了他一脚。
“有你这样的人吗?”
“人生在于折腾。”
孙琦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看你是吃准了我做不出这种事。”
林跃低下头,继续干饭。
一个半小时后,他把碗盘刷洗干净,又到客厅陪着她看了一会儿电视,感觉差不多了,便打开任意门走进去。
……
奥地利首都。
维也纳音乐学院。
冯茜茜正坐在长椅等候,这时有人在后面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回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男人回来了。
“你迟到了。”
“哦,我去了一趟快递公司。”
“去快递公司干什么?”
“把昨天你买的东西寄回去啊,难不成你想大包小包搬着去下一站?对了,朵朵呢?你们下午玩的怎么样?”
“挺好的,她说如果不是晚上有课,就带我去卡尔教堂了。”
俩人正说着,前方教学楼有学生走出。
朵朵看到他们挥了挥手。
“表哥,表嫂,等急了吧。”
“走吧,表哥带你去吃宵夜。”林跃冲她招招手,朝外面走去:“没跟你爸妈说我们来看你的事吧?”
朵朵瞟了一眼冯茜茜,摇摇头。
“那就好,给,这是你要的乐谱。”
朵朵接住他丢过来的乐谱,借着路灯光翻了几页,又用手摩挲着扉页手写的“西蒙拉特尔”这个名字,激动地想要亲他一口。
“表哥,你太厉害了。”
冯茜茜说道:“不就是一本乐谱嘛。”
朵朵挥了挥手里的东西:“这可不是那些在书店能够买到的出版物,这是爱乐乐团指挥的个人收藏,同学们要是知道我有这个能羡慕死。表哥,你是怎么做到的?”
“秘密。”
“表哥……”
小姑娘见他说完就走,跺跺脚,噘嘴直追。
……
随着外滩庆祝2019年元旦的钟声敲响,林跃也离开《心居》的世界,回到了现实世界的家里。
轻飘飘地去,轻飘飘地回,得到身体控制权后,他缓缓睁眼。
这次任务时间不长,满打满算也就两年,世界切换所带来的撕裂感只持续了几个呼吸他便调整过来,看了一眼外面,发现天已大亮。
他又看了一眼电子钟,10点多了。
嘘,呼出一口浊气,他拍拍椅子扶手站起来,长长地伸了个懒腰。
这任意门,太好用了。
简直是时间管理神器,渣男的制胜法宝。
想想在《心居》里的操作,对于这东西可以说稀罕得不得了。
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接这项任务的初衷,在离开《心居》世界前夕,该标记的位置都标记了。
接下来嘛……
他的眼睛越眯越细,脸色越来越冷。
跟司马泰和姓涂的算账的时辰到了。
这时窗帘晃了晃,一股暖煦的春风拂过,带来春的气息,也稀释了他身上的杀气。
在“接下来”之前,他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工作要做------检索这次《心居》之行的任务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