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个上午,鹤时月都心不在焉的窝在院子里。
院门大敞,隔着院子都能听见里面的唉声叹气声,路过的下人无不驻足打探。
青莲苑。
南氏虽然被禁足,每日还要洗夜壶,可今日却心情极佳,她换上用香料熏过的衣裳,闻了闻自己身上,确定没有异味,这才松了口气,坐下悠闲的喝茶。
不多时,丫鬟进来,“姨娘,翠云楼那事儿,成了。”
“如今国公府没有当家主母,国公爷又不管后宅之事,国公府如今已经乱做一团了。”
南氏弯起嘴角,得意的笑了起来。
“我早就说过,国公府如今离了我可不行。
当年苏氏那个贱人都不是我的对手,更何况她生下的废物1
丫鬟连忙谄媚道,“夫人算无遗漏,如今翠云楼一出事,小公爷急的跟那炉子里的蚂蚁似的。
她这会已经派人拿重金去请那位掌勺大厨出山了。”
“重金?”南氏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鄙夷道,“她那儿有几个银子?苏氏的嫁妆如今都在我手里攥着,她若是识相,便有她吃喝玩乐的花销。她若是不听话,就算是国公爷来了,她也别想见着一文钱1
“夫人英明1
“行了,你去告诉翠云楼那厨子,就说这事儿办好了,夫人我重重有赏。”
“是。”
午时刚过,银铃便丧着脸,拿着银钱回来。
“小公爷,那厨子油盐不进。这可怎么办啊?”
鹤时月漫不经心的喝着茶,似乎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他有提什么条件吗?”
一听这话,银铃更是委屈,“没有。无论奴婢怎么套话,他都无欲无求,没有一丝破绽。”
“这就对了。”
鹤时月叹了口气,心中已然有了主意。
“你明天继续拿着银钱上门,数目翻倍,在他那儿耗着,就算是干坐着,也得坐到天黑再回来。”
“小公爷,这,这是为何呀?”
“你照办就是。”
“是。”
银铃这边话音刚落,院子在就传来鹤知行的怒吼声,“混账东西!你干的好事儿1
鹤知行满脸怒气的从门外进来,不等鹤时月开口,他便抄起茶盏砸了过去。
鹤时月急忙躲开,西域特产的琉璃盏就摔成了碎片。
“行价三千两,是账上取还是父亲私房钱里拿?”
鹤知行猛地一怔,这才回味过来鹤时月的话。
他顿时怒火交加,气的恨不得掐死鹤时月这个孽障,“放肆!我是你老子,砸你一个杯子你还跟我算账不成?”
“既然父亲不让我跟你算账,那父亲来又是做什么的?”
“我1鹤知行一噎,一时间脸色比猪肝还难看。
“堂堂护国公小公爷,连翠云楼这点小事都打理不好,我养你有什么用1
“父亲养我,难道就是为了打理翠云楼?”鹤时月不咸不淡的一句话,再次将鹤知行气的直翻白眼。
他平复好情绪,这才冷声道,“翠云楼是你母亲的产业,于情于理,出了事你都该负责1
“总之,若是牵连到国公府的名声,我定不轻饶1
鹤时月对这个便宜父亲早已失望透顶。
今天他不分青红皂白,因为翠云楼一事找茬,鹤时月也能理解。
不过,既然他送上门了,鹤时月也就不客气了。
“父亲想要我处理翠云楼中的琐事,总该给我个合理的名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