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琉璃没有说话,还是那样温和地笑着。
尽管夏臣自称这是狮心会的禁术,但他却完全不觉得这是暴血。
他没有接触过这项所谓的禁术,但他对于人的表情和心理有着极强的观察力。
夏臣刚刚说出这是暴血的时候给他的感觉并不是那种坦然,而是像极了他曾杀过的一些有着日本官方背景的罪犯,夏臣也是同样有恃无恐。
“话说,我们也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了,不然读者就该说作者水字数了。”夏臣握着刀的手紧了紧,身上的鳞片一张一合发出清脆的响声,无声地张开了“刹那”的领域,“你在我背上开了个口子,我怎么也该礼尚往来一下吧。”
话音堪堪落下,夏臣的身形就要已经消失在原地,就像是遁入了那咸湿的海风一般于刹那间间出现在了风间琉璃的面前。
刀尖贯穿了胸膛,鲜血从刀尖上滴落,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风间琉璃的眼神的那样的空洞,他的眼中充满了茫然,水珠反射着金色的光芒从他的眼眶中落下,仿佛这一刀贯穿的不是他的胸膛,而是他的心脏。
夏臣不知道风间琉璃为什么哭泣,但他并没有停手的理由,握着那柄贯穿了风间琉璃胸膛的火陨匕首,用力拧转刀柄,破坏着他体内的血管和内脏。
明明是极端的痛苦,但夏臣却感觉到风间琉璃并非因为疼痛而哭泣,而像是在感伤,感伤着某个人,感伤感伤着某件事。
忽然间,风间琉璃笑了起来,那是癫狂的狂笑,黑底红花的和服在笑声中震颤着,衣纹仿佛流水一般跃动。
夏臣不明白为什么风间琉璃要笑,可那种笑充满了戏剧般的张力,就像是大河剧中那个杀人夺国、名为织田信长的英杰,他踩着以鲜血铺成的道路终于站在了“天下”的面前。距离“天下”只差咫尺之遥的男人站在天守的最高处肆无忌惮地狂笑着,笑那些曾不自量力挡在自己面前的家伙如今都已经化成了枯骨,化作了他饮酒的酒盏,那么的志得意满,那么的目空四海。
“夏君,你真是太棒了!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我可真是太喜欢你了!”
风间琉璃的泪水又一次钻出眼眶,只不过这一次他是笑出了眼泪。
他将樱红色的长刀插在地上,纤细柔弱的双手按在夏臣的胸前,猛地发力推开了他,连带着那柄贯穿了他胸膛的刀一起远离了他。
肌肉撕裂的声音从他的胸膛前传来,那是火陨匕首从伤口中被拔出的声音。
但风间琉璃胸前的伤口却在匕首拔出的瞬间便停止了流血,体内的超级细胞在龙血的刺激下高速地修复着身体,就像是有人按着伤口两侧的肌肉,强行闭合了那个贯穿了身体的伤口。
樱红色的长刀再一次出现在风间琉璃的手中,下一刻风间琉璃在一旁观战的夜叉和福田龙的视线中消失了,但夏臣仍能看到那个踏风而来的虚影。
夏臣的神经发出如同预警般的震颤,虚影瞬间加速,夏臣回身看向自己的背后,斜斩而来的樱红色长刀与火陨匕首相碰撞,发出清脆悦耳的金铁之声。
仅仅在一瞬间,两柄炼金刀具便碰撞了数十次,就像是在演奏一曲只有二人才能才能听懂的乐曲,因为在旁人的眼中和耳中他们的刀只碰撞了一次而已。
忽然,螺旋桨旋转的声响传来,剧烈的狂风卷起。
三盏白色的探照灯打在二人的身上。
“看来,今日是不能尽兴了。”风间琉璃略作惋惜地看了一眼天上的直升机,以及夏臣手中布满裂纹的火红色刀刃,他在一瞬间又从那癫狂的疯子变回了最初扮演的江户浪人,收刀入鞘后退几步,按着刀柄向夏臣微微鞠躬,说起话来很有古风,“下回,还请夏君更换一把足以匹配得上你的刀再与小生切磋吧。”
风间琉璃消失在探照灯下,如同幽灵般遁入了集装箱群之中,消失在了这个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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