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海瑶的叙述中得知，苏昕白今天一共醒了两次。

第一次是在床上，非常正常的一次睁眼。

张海瑶以为她醒了，于是就开口和她说话。可没想到，她反应木木的，全然不像是已经清醒过来的人，倒有点像……梦游的人。

“你整个脸上都没有一丝表情，目光呆滞，除了眼睛是睁开的，耳朵却像是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张海瑶边说边顺了顺自己手臂上的汗毛，这都竖起了埃

“你没用手机录下来？”苏昕白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张海瑶摇摇头，“我被吓傻了，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忘记录了。就只是默默地跟着你，也不敢扯你，怕你真是梦游，万一被我弄醒，你就疯了……”

梦游！

苏昕白心中一怔，长那么大，她还不知道自己居然会梦游！

“然后我就见你走到画室，但你什么也没做，就趴在桌上继续睡了。”

“怪不得，我今天醒来时，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桌上，而不是床上。”苏昕白总算明白了缘由，“但我对今天早上第一次清醒，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那你在梦里，到底经历了什么？”张海瑶一脸的求知欲。

苏昕白于是就把实习时宋哲彦被针扎的事情告诉了她，包括自己去探望宋哲彦的事。

“我当时就很纳闷，为什么这一次，我没有马上就晕倒？所以，我大胆猜测，我回来的因素，可能还和宋哲彦的受伤程度有关系。如果是马上就见血的，我瞬间就能回来；如果是过后才见血，我就回来慢一些；如果没见血，那我可能就是正常睡觉后才回来。”

“但你今早确实是醒了一次，这又怎么解释？”张海瑶再次提醒。

“你不是说了吗？叫我没反应。那就证明，今天早上的那次，我没有真正醒！或许那时的我就在宋哲彦的住处，我记得，当我看到他手指上有被针刺过的痕迹时，我有要晕倒的感觉，但后来还是没有晕1

苏昕白认为自己这次总算找到准确的“返回点”了。

张海瑶用了半分钟的时间来消化，最后，也赞同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所以，你在见到他的伤口时，你的身体是醒的，可你的意识，并没有马上同步。但是……”

张海瑶这时又顿了一下，“那你回去的点呢？”

回去的点……

苏昕白想了半天，终是摇头，“除了消失的画，我想不出是什么。今天我继续画画，看睡前它会不会消失。如果会，那大抵就是画画这个点了。只是，我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促使那画稿消失的。”

吃过早餐，苏昕白就把自己关进画室。

张海瑶今天本来还想去投简历，却在快出门的时候接了个陌生的电话。

“喂，是，我是。真的吗？好的好的，那我明天就过去面试1

放下手机，张海瑶转身就冲进画室。

“小白，有医院说要面试我了！还不错的医院，你猜是哪家？”

苏昕白搁下笔摇了摇头，“哪家？”

“市一啊1

这让苏昕白有些意外，那不就是她们实习的医院吗？

“唉，早知道现在有机会留下，当初双选会我就该直接给简历的。多怪那时候……”说到这，张海瑶又不吭声了。

苏昕白话听到一半，察觉到她脸上有黯淡的光，便没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