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侯爵注视武玄月的一举一动,倒不心急,待对方吃得“心满意足”,再无空隙塞腹,方才继续开口道——
“纳兰真士,可是吃好了?若是没有吃好,我便再让厨子做几道可口饭菜招待你?在我这里,不必客气,想吃什么尽管说1
武玄月一手抹嘴,苦笑一声道:“呵呵~~够了够了,上官大人真太客气了,这一顿饭菜不论是规格还是菜品,都是这一段时日,我吃过的最好档次的!让上官大人见笑了,也不怕给你直说,这一段时日,我逃逸在外,就没有吃过几顿像样的饭菜来,这一顿合着平日我吃的饭菜,就不是一个级别的1
上官侯爵微微皱眉,心存疑虑道:“逃逸……此话怎讲?一纳兰真是的地位,在天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用逃逸这个字眼呢?”
武玄月常常叹息道:“嗨~话已至此,我也不怕上官大人你笑话——还不都是这鲲鹏兽害得!有传言道,我从灵域而出,打猎一个宝贝,名为鲲鹏兽!其实只有我自己最清楚,我打猎的是什么怪胎,并非是什么鲲鹏神兽,就是这雨龙神兽!雨龙堪称与鲲鹏兽比肩齐声,灵域之中举足轻重的神兽,可是你知道我们今年越级考试的内容是什么吗?”
上官侯爵应声问之:“考试内容是什么?”
武玄月装模作样,蹙眉叹息道:“哎~是猎捕鲲鹏神兽啊!这是我们的天门真士的必考题——该怎么说呢?我在灵域追踪了七天七夜,根本寻不来那鲲鹏神兽的丝毫踪迹,我甚至与怀疑,这世道上到底有没有鲲鹏神兽的存在,这般神乎其神的生物,若是存在为何一点蛛丝马迹都寻不到呢?然而在我绝望之际,一次偶然机遇,这雨龙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就想着反正离归来现世的时间越发紧迫,与其无功而获,不如就先拿下眼前的雨龙,回去交差!总而言之,手中有这至宝,总比空手而归要强对吧1
此话一出,上官侯爵算是听出了玄机,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心中不悦,却强忍着性子道:“然后呢?你就成功猎捕了这雨龙神兽?”
武玄月连连点头,惯会演戏,眉头紧锁,唉声叹息道:“可惜了!我猎到这青龙神兽之后,方才听那弥世遗孤说,天门至尊纳兰鸢岫认继承人,只认结果,若是你没那本事猎捕这鲲鹏神兽,不管你猎到了多厉害的神兽,哪怕是跟鲲鹏神兽分庭抗礼的雨龙,纳兰鸢岫也不会认我做天门真士……所以……哎……”
上官侯爵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却强忍着性子,听此胡诌言辞,更是目不转睛地观察武玄月的表情。
武玄月这档瞎话说的天衣无缝,也是为了保护天门的声誉,和鲲鹏兽的安危。
武玄月何尝不憎恨纳兰鸢岫拿自己当棋子的举措,但是在民族大义和个人私情的问题上,若是能够废其一人,便可拯救整族,若是换做自己是纳兰鸢岫,只怕自己也会做出这般残忍的决定。
没办法,这就是一个王者的权谋和无情,大义面前只能够牺牲小我,大局面墙也只能够委屈个人。
武玄月知晓纳兰鸢岫其实并不想像外面传言那般,心甘情愿道捐出鲲鹏神兽,自己何必在这件事情跟纳兰鸢岫对着干呢?到底自己也是天门的一员,在一致对外的问题上,武玄月分得清孰轻孰重。
武玄月再狼吞虎咽之际,脑子并非休息停滞,而是给自己争取更过的时间,如何巧言应对眼前的危险男子,既不得罪天门,又让对方找不到任何破绽。
而现在,武玄月自己勾画了一个谎言,连她都觉得天衣无缝,方才侃侃而谈,故装演戏道:“都怪我,利益熏心,好大喜功,才谎报了军情,向上级谎报我猎捕在手的是鲲鹏神兽,而非这雨龙神兽……”
听到这里,上官侯爵侧眸不语,一手拧转手中酒杯,心中自有考量。
对于眼前的女子的话,上官侯爵并非没有疑心,但是却也找不到任何破绽——
莫不然,正如这纳兰真士所言一般,其实这世间根本没有什么鲲鹏神兽,所有的一切,都是世人臆想出来,人云亦云的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