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武玄月咬牙鼓腮,气得憋火,竟没想这武明道才来权门多久,就已经彻底变了模样,一说到与他国家不利的言辞,他便口齿伶俐,回击自己一点都不待留情的。
好小子,别忘记你的出生,说到底你也是从天门过继到权门的门生,如此之举合适吗?还真是忘了自己家的本!
武玄月不语,冷哼一声,脸色附上一层寒意,严峻冷笑道:“武公子果然是赤胆忠心,忧国奉公之才,这般言辞,句句维护自己国家的利益,还真是让人佩服佩服1
武玄月阴阳怪气的强调,武明道早已经听出来弦外之音,更是明白武玄月的来意如何。
武明道又是官腔一笑,继续道:“妹子这话说得就过了~~我只是道出了一个实事,没有别的意思~~这么跟你说吧,你家看家护院的狗,跟别的主人跑了,你到底是该怪别人家的主人,还是该怪自己的家的狗不够忠实呢?”
武玄月白眼哼声道:“那若是我家的狗年少无知涉世未深,被别人家的主人灌了迷魂汤,连魂都被勾了去,待他清醒之际,方才悔不当初,这不是又该另当别论了呢?”
听到这里,武明道被武玄月一句话问得语塞,当即失了立常
眼看武明道败下阵来,武玄月攻袭来势,寸步不让,咄咄逼人——
武玄月连讽带刺道:“也对啊~~说来我天门的狗,何止是天门女修这一帮不成气的才女,连带着某些修武之士,不也是如此吗?竟没想这皇权富贵如此乱人心志,曾经天门的皇子,为了这荣华富贵的生活,也可以为奴为婢,摇身一变换了一个身份,就成了权门金龙上将,殊不知曾经的他,连天门六品修士都算不上,幸得我家二代至尊垂青,一生一世无忧,过得倒是逍遥自在,虽说那个时候的弥世遗孤让人不羁不屑让人头疼,却也不时是一个有血性有正义的汉子;而现在的武明道呢?呵呵~~人模狗样,官居一等,生前显贵,礼仪彰显,却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心有争议,不忘初心的弥世遗孤了……”
说着,武玄月愤然起身,转身即将离开之际,却被武明道一声喝令拦了下来——
“站住!你这是要去哪里?”
武玄月高傲冷视,端袖挺胸,义正言辞道:“话不投机半句多,你我立场已分明,从今往后,再无兄妹之称,只有立场之分——告辞1
说着,武玄月欲意扬腿,铿锵之势,愤然离去。
眼看此景,武明道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举杯而上,低眉间深深道闻了一闻杯中酒香,缓缓道:“你的脾气怎么还是这般急躁呢?你怎么又知道我违背了自己的初衷,不会帮你呢?”
武玄月霍然转身,怒目恶瞪道:“听话听音,武公子之意,只怕是个傻子都能够听出来~既然你那么忠心护主,就不必挽留我任何,何必在说些口不应心的话呢?”
武明道掩面饮酒,落下就被,缓缓抬眸间,眼神比着五年前多了几分深邃,再也不似从前那般通透。
武明道缓缓道:“纳兰至尊说的没错,我是忠心护主不假,但是我也不会忘记自己的初心,我出自于天门,自当会为自己的母国效力一把,我想说的是,纳兰至尊国策之时,牵一发而动全身,新政实施,势必会得罪旧氏族的势力,若是如此,你便会阻力重重,根本施展不开手脚。这些年,天门虽然没有怎么发展,但是也是图了一个安稳,女子当朝,没有必要跟男子争天下,我跟主上已经说过了,有朝一日,他若是能够一统天下武道只是,势必还你们天门一方净土,修武之士,毕生力求静心仙游之道,沙场血腥,革命杀戮的残酷场面,实在不适合你们如花似玉的女子。”
谁想武玄月勃然大怒道:“旧政阻碍,我们限手限脚这么多年,就能够施展手脚了吗?就如同武公子所言,女子选择夫家嫁娶,那是她们意愿,而天门女子并非全都如此,一心向善,修武正道的女子,要的不多,不过是想守护自己家的一方领土,只求思想绝对的自由罢了……武公子说来好听,你可知道统治四国,是什么概念吗?”
武明道深思,眼看武玄月情绪高昂,不忍打断对方的言辞,应声道:“明道不才,还请纳兰至尊请教。”
武玄月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战场杀戮只是为了争夺领土,而统一天下,便是思想归一,上官侯爵如此狡黠多变之人,他的手段如何你跟在他身边多时,不必我多言说,一个看似笑面盈盈的王者,心术全是专权专政之道的王者,你指望他人统一了武道四国,呵呵~~到了那个时候,武公子你真的认为他上官侯爵会兑现自己的诺言吗?”
此话一出,武明道哑口无言,竟然在这件事情上,他毫无立场可言。
武玄月继续道:“况且,你和他上官侯爵什么交情呢?不过是五年之久的滴水之交,现在他上官侯爵用你将才,适才给你画饼充饥,他心狠手辣之辈,为了争夺王位,即便是自己亲兄弟,算计在侧,你一个外家修士,凭什么他要信你?即便退一步讲,就算他是信任你的,这所谓一代将相万骨枯,多少王者称王称霸之时,便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这样的例子还在少数吗?”
到此,武明道彻底沉默,低头之间,埋头苦饮三杯,再也不似刚才那般尊贵端庄姿态,显然他心中的防线已经被武玄月攻陷了。
武玄月眼看于此,暗自欣喜,登时松泛了下来,缓缓坐落而下,晓之以情,一手抚在了武明道的手背之上,含情脉脉道——
“明道,你可记住,我们修武之士,最重心性,而咱们的大哥最重情义,这两样东西可是人间最为重要的东西,权谋之道只可以当武器,却不能够抵换情义,你若是对一个处处算计你的人,用了真情,那么到头来,受伤难过的只有你自己碍…”
武明道愁绪万千,又是一杯痛饮,继而猩红的双眼向武玄月方向投去——
“纳兰至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说说你的计划吧——”
到此,武玄月勾嘴一笑,一手附耳而上,嘀嘀咕咕在武明道耳边道出了自己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