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玄月本是正在兴头上,好不容说服了纳兰若叶,本以为这件事情差不多该有个结果了,然而却在这个时候,她最信任的好姐妹单灵遥却突然跳了出来。
单灵遥一番话,公然跟武玄月唱起来反调,这倒是跟平日里的她一点都不像。
武玄月转身而至,眼神略带训斥,脸上笑容依旧道:“纳兰真士你这话的意思,我听明白了。”
单灵遥直目而视,眼中犀利道:“纳兰至尊,不是我泼你的冷水,你可曾真的了解上官侯爵这个人吗?”
武玄月微挑眉毛,冷哼一声,几分玩味味道:“哦?听真士的意思,难不成纳兰真士对上官家的新家主很是了解?不知道纳兰真士有何高见?”
单灵遥霍然起身,干净利落,身形带风,脸色严峻道:“至尊可知道那一日你委派我去救助支援上官侯爵的时候,他经历了什么?”
武玄月抖了抖自己衣袖,轻咳扬目,轻哼一声道:“说下去——”
单灵遥如实禀报:“那一日我到乾青宫的时候,上官侯爵已经经历了酷刑数日,浑身上下遍体鳞伤,手筋脚筋尽断,此等惨状,不忍下看。”
武玄月不以为意一笑道:“这个情况我早就知道了,时候上官君主来我南湘之地修复调理身体,便是由纳兰师尊亲自出手,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任何一场政治的变革,都不是顺风顺水,任何一个君主,登上王者之位,势必要经历血腥和磨难,上官侯爵经历这些,情理之中,也没什么好说的呢——不过,话又说话来,纳兰真士似乎相当在意上官君主,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为那个男人操这般心思?”
此话一出,单灵遥眼中惊叱,继而以最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似乎自己的那点心思,武玄月一眼就看穿了。
武玄月意味深长,话语间笑里藏刀,看似在调侃单灵遥,实则是在敲打对方,注意一下自己的立常
单灵遥平静如初,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继续道:“回禀至尊,你说的这些话,灵遥都懂,不过灵遥想说的是,上官侯爵最恐怖的地方,在与他明明已经恨透那些在他身上施加痛的人,却还可以笑眯眯的面对他们,这等城府深沉的人,你却要跟他谈条件,我觉得他上官侯爵未必会上这个当——除非他算计得失间,觉得权门利益多余天门利益……不……这还远远不够……权门的利益大于从前的利益,我想他才会轻易松口吧……”
武玄月听到这里,才算是听到了正题上,适才认真起来:“真士何出此言?”
单灵遥绕过案牍,缓缓而至,越发认真起来:“至尊有所不知,其实在我完成任务之后,我曾一度向上官侯爵提出可以消除他在乾青宫中的所有记忆,毕竟那些记忆并非是什么好的记忆,若是一直干扰一个人的心,仇恨会淹没一个人的理智,我本是好意,结果上官侯爵果断拒绝了我的好意,你可知道他说什么吗?他说他要牢牢记住这些屈辱记忆,因为这些记忆时刻提醒他,自己怎么坐到这个位置上的——”
此话一出,武玄月怔然,她下意识的问出的口的并非是关乎上官侯爵的事情,而是直接问其单灵遥——
“真士——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要主动帮上官侯爵消除记忆?”
单灵遥一脸无知,似乎觉察有异,却认真地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