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器交织阵纹里，白袍安静地品茶，对眼前的杀戮视而不见。
“不就是杀了个大宗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摇摇头，放下茶盏，觉得等待有些无趣。
于是乎。
伴随着隆隆声响，身后浮现血海滔滔，无边的血气蔓延汹涌。
斑驳腐败的骷髅横越血海世界，带着杀到沧海断裂的毁灭之力，朝外界震拍落下。
轰！
凡是触及到骷髅的宗师，顷刻间被冥气腐蚀，只剩干瘪的衣服，躯干遭到吞噬。
远远逃离的大宗师震撼欲绝，后背生出万年难化的寒气。
这还只是一击，若是再来几击，大宗师以来还有谁能存活？
“不啊……”
这是令人绝望的一幕，无数大能见到此景，都忍不住涌出阵阵悲哀。
剩下的人纷纷逃离神器，再怎么攻击都伤不到徐恶獠，可此獠能无所顾忌的杀戮啊！
简直是无赖！
“第五魔头、徐恶獠，尔等不得好死！”
强者大能们心中疯狂诅咒。
徐北望身后血海消失，重新恢复平静，他又端起茶盏，一边喝茶一边吞噬魂魄。
不是他不想继续，而是不能。
冥气凝聚的骷髅就跟大招一样，用了一次就蓝量耗尽。
除非北冥神功再突破下一层，可往后去哪里吞噬冥气？单凭精血无法满足神功的胃口。
就在此时。
虚空被磅礴的寒气轰开，恐怖的波动顷刻间落下，带来无匹的力量。
“噗——”
一个头发斑白的半步至尊身躯断成两截，他左手提着自己的头颅，仓惶打开空间通道，消失在虚空裂缝中。
各大道统惊悚到了极致！
紧接着，一个血肉模糊的稚童轰开虚空，慌张逃窜。
一个身躯被冻成冰雕的老妪疯狂燃烧精血，手持法器打开空间门户，堪堪逃离。
全场如临炼狱！
所有人都在颤抖，不可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
三位半步至尊，九州绝巅处的存在，竟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自古以来，只听过半步至尊老死，很少有半步至尊战死！
到了那个境界，或多或少都有保命的底牌。
而现在……
各大道统汗毛倒竖，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
若是第五魔头不保护徐恶獠，手持三件神器，那三个半步至尊必死无疑！
太恐怖了！
实力强横到令九州苍生窒息！
“嗡！”
独孤无敌手持东皇钟，划开苍穹，消失在裂缝中。
天神殿战船不敢停留，隆隆碾过天际，他们怕沦为劫灰！
全场寂静犹如无人绝域，一丝声音都没有。
溃败！
四个半步至尊联手，四个落荒而逃，其中一个还是天神殿殿主！
这毫无疑问颠覆了所有人的认知，无数强者面色凄然悲戚。
第五魔头真就无敌了？
倘若九州潜伏的老妖孽全部出世，兴许才有可能镇杀第五魔头。
但那该是何等滔天利益，才能让这群追求超脱的存在显露世间？
这时。
磁性温润的嗓音传遍场中。
“还打不打，不打的话让我回家。”
白袍微微一笑，环顾着各大道统势力。
全场噤若寒蝉。
打？
打个屁，谁敢找死？
只能将仇恨吞进肚子里，回去给自家陨落在天枢的小辈举行葬礼。
见没人回话，徐北望负手而立，一道紫虹朝高空掠去。
云层中，美轮美奂的凤凰屹立，紫裙随风飘荡。
“娘娘，卑职回来了。”
熟悉的幽香让徐北望怦然心动。
第五锦霜面无表情，点了点精致的下巴，睥睨着他：
“滚！”
“喵———”
肥猫却开心极了，咻得一下跳到徐北望身上，像八爪鱼一样紧紧箍住他。
“走开。”徐北望一脸嫌弃，这蠢猫又胖了。
凤凰隐没在云层中，消失不见，
临天之渊遍地尸体，以及滔天愤怒的人群。
但徐北望俯瞰而下，却看到不同的风景。
空气自由清新，远山和炊烟，猫和田野。
……
……
九州池花草飘曳，灵雾氤氲。
诸多彩蝶灵禽落在池面，鲤鱼看到熟悉的坏蛋，欢快地起舞。
“娘娘。”
徐北望刚落地，就迫不及待提醒道：
“有没有察觉卑职体内的鸿蒙紫气？”
“嗯。”第五锦霜慵懒地靠在吊椅里，发出随意的鼻音。
徐北望凑近前，眼巴巴看着她：
“所以呢？”
肥猫支棱着两爪，瞪大眼珠子瞧热闹。
第五锦霜碧眸微眯，冷漠的声调略显无辜：
“所以什么？”
得，想耍赖。
徐北望急了，索性挑明了说：
“奖励，半柱香。”
第五锦霜碧眸连接闪烁了几下，寒声道：
“本宫开玩笑的，你还真想轻薄本宫？”
徐北望如遭雷劈，又瞬间清醒过来，惆怅地感慨：
“从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犹恐相逢是梦中。”
“卑职出生入死，每次都跟死神擦肩而过，当时脑海里只有娘娘。”
“身处绝境，是娘娘给了卑职活下去的信念。”
悲凉的声音缓缓飘荡。
肥猫抽了抽鼻子，替小坏蛋感到委屈。
第五锦霜矜持地抬起下巴，不信道：
“本宫总觉得你很顺利？”
“呵呵……”徐北望惨笑一声，开始飚演技了，哀声道：
“卑职在第一层碰上域外女子，若不是娘娘这滴血，卑职早就被碾死了？”
第五锦霜眼尾上挑，静待下文。
“她生得美若天仙，要跟卑职结为道侣，称不惜一切代价，不惜忤逆族中神明，也要嫁给遗弃之地的乡巴佬。”
“还说什么有朝一日，她会让我超脱。”
霎那，第五锦霜碧眸透着深寒，九州池水赫然结冰。
狗腿子话锋突转。
“卑职笑了，你是什么阿猫阿狗，也配嫁给我？我自有人帮着超脱。”
略顿，徐北望话音铿然有声：
“怕她追问这滴血的来源，卑职索性镇杀她，形神俱灭。”
周遭冷霜褪尽，第五锦霜慢条斯理道：
“做得非常不错。”
她审视了狗腿子片刻，语调再次森然：
“美若天仙？究竟有多美？”
徐北望老实回答：
“容貌盖压九州的女子，但跟娘娘相比就差太多了，简直是萤火与皓月。”
第五锦霜眼波流转，没再说什么。
徐北望给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琢磨透老大的性子以后，其实很简单。
嗡！
空间一阵扭曲，肥猫被砸落进九州池，不甘心地扑腾。
喵喵要偷看！
喵喵要旁观啊！
徐北望出现在宫殿，第五锦霜坐于锦榻，一双神品玉足落在茵毯上。
“老大，这是香。”
徐北望从储物戒取出一根香。
第五锦霜眼底划过危险的精光：
“你确定？”
“是……是偏大了一点。”徐北望讷声回答，看着眼前如殿柱般巍峨庞大的香烛。
第五锦霜指着梳妆台的檀香，面无表情：
“本宫给你兑现奖励。”
狗腿子看着跟数据线一般细小的檀香，小心翼翼地说：
“不能换么？”
“数到三。”第五锦霜冷言。
徐北望深吸一口气，快速凑近前，幽香在鼻间萦绕。
攒了很久的期待如约而至。
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经是多余的东西。
第五锦霜微抬一只腿，真气将檀香点燃。
盯着眼前珠圆玉润，粉光致致的玉足，徐北望立刻捧在手心。
他手指像弹琴拨弦，轻轻触碰蜷缩的粉嫩脚趾，而后吻了上去。
吻了个遍，他立刻起身。
第五锦霜有个微微闭眼的动作，不知所措，又像在默许。
她肌肤白洁无暇，宛若玉脂仙膏，好似那最精美的白瓷，微微之间就吹弹可破。
气氛似乎都僵滞了。
睫毛对睫毛的撩拨，徐北望亲上了红唇。
那一刻，是夏天的西瓜汁，是冬天小火炉里温得正正好的米酒。
每一滴香甜的味道，都让徐北望心头颤抖。
…
砰！
徐北望倒飞在地。
第五锦霜青丝散开，绝美玉颊一片红晕，声音却极为寒冷，蕴含着警告：
“你的手安分点。”
徐北望听出了语调的颤抖，连忙瞥了眼快燃尽的檀香，哑声道：
“卑职无处安放。”
说完又凑上前，这次不敢乱碰，只好抓住顺滑圆润的美腿。
……
檀香早已燃尽，不知过了多久。
轰！
一脚踩在胸膛上，白袍冲天而起，化作黑影消失在太初宫。
殿内安静只能听见呼吸声。
第五锦霜脸红如熟透的樱桃，碧眸水汪汪的。
但眸光却失焦，局促而恍惚，情绪出现剧烈的波动，这种好似致命溺水的感觉让她狼狈。
她双腿紧紧交叠在一起，冷声道：
“你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