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李靖大军调头,就可当先冲击城门,后续大军随后掩杀。
此城几可一鼓而下。
……
实际上的战局,比起李靖预想的还要简单。
江淮军的军纪比他们预估的都要散乱。
当杜伏威领着五千骑出城之时,由于以前的种种战绩,江淮军根本没有太多防备。
当扮作小兵的绾绾挥出袖里的天魔双斩突袭挥斩的时候,在天魔力场的攻击之下,杜伏威就像是落入了蛛网的蚊子,再也挣脱不得。
主将被困,李靖用兵如神,五千骁果骑在他的手里玩出了花来一般,把江淮军的骑兵分割包围,一炷香时间之内,就彻底击溃。
他根本就不去收降败兵,令旗一挥,直扑历阳城门。
这时候,如事前所料,门户洞开,王雄诞正与辅公祜争执不休。
一方要出城救援,一方要闭门严守。
还没争出个究竟来。
江都军已是兵临城下。
面对全无防备的江淮军,自然是轻松破城,把辅公祜、王雄诞等人一鼓成擒。
历阳易主。
等到杨林坐在历阳城守府高大的殿堂里时,绾绾就把杜伏威绑了过来,这位江淮军总管,此时神情就十分狼狈。
有些时候,只要用对了人。
看起来很复杂的事情,就会变得很简单。
就如现在,威震江淮二十年之久,大名鼎鼎的反王杜伏威,就这么成了阶下囚,就跟儿戏似的。
杨林甚至没有动手,只是骑着马儿溜上一圈。
而且,听李靖说,历阳一日被下,再随着自己的刺架名声传将出去,四周郡县,肯定是不敢为敌,或许会自动来降。
到时,自然可以分派内政人才,厚培根基,再练精兵,图谋李子通和沈法兴。
局势瞬间就变得明朗了起来。
“老夫不服。”
杜伏威愤愤不平的瞪着绾绾。
在战阵被生擒,说起来,对于杜伏威是一种很羞耻的事情,尤其是被绾绾这种看起来年纪就不大的小姑娘擒捉。
他没有当场吐血气死,已经算得上老而弥坚了。
对了,这年头三十多岁就可以称老夫了,杨林也不觉得奇怪。
反而饶有兴致的问“杜总管,你怎么就不服了?是不服气绾绾的刀法剑术,还是不服气李靖的兵法诡计?”
杜伏威长长吐了一口气,看了看绑着双手的白绫,心里的郁闷简直无以言表。
他想过会与扬州血战连场,想过会斗谋斗勇数年,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自己一出城就被人拿下了。
那个率领骑兵的青年将领,用起兵来,简直匪夷所思。
五千骑如一骑……
真正骑兵对冲之时,他才发现,自己明明与对方派出的人马差不多,打起来,竟然像是以寡击众。
对手像是多出了几千骑兵一样。
打着打着,他手下的骑兵就不见了,然后,自己就被围住了。
为了保险起见,杨林这边派出的高手不但有绾绾,还有傅君绰和寇仲、徐子陵。
别说杜伏威是袖里乾坤。
就算身外全是乾坤也没用。
直接就被生擒活捉。
也难怪他心中不忿。
“你要怎么才能心服?”
对杜伏威,杨林其实没有太多恶感。
这位从十六岁起兵,打到三十三岁,一手打下这么大的地盘,后来,更是把地盘双手奉上,投降李唐,其人也没有太大的野心。
这种人,是很好的猛将胚子。
带兵冲阵,很少有人能挡住。
先前,杨林在中军也已经看到了,对方的确勇猛。
韧性奇强。
虽然落在下风,但是,绾绾一个人还差点没拿下来。
为了赶时间,杨林就把身边几员高手全派出去了,压也压死他。
“听闻靠山王武力盖世,杀杨广如杀一鸡,江淮军听到声名都战意全失,老夫却是天生不服,想要领教一下王爷的高招。”
“原来如此。”
杨林知道了。
这位是拉不下面子。
决不能让自己传出败在小女人手里的传闻。
同时,他也是在找一个台阶下。
想要展示自己的实力,要得到一个很好的待遇。
不愧是能够白手起家,打下偌大势力的首领。
对人才,杨林向来都会宽容几分。
“好,你要是能在我的手上走过三招,就放你回去,再来打过。”
“王上。”李靖在一旁连忙出声。
“不妨事。”
杨林挥挥手,伸指一弹,一股劲风掠过三丈,哧的一声,就割断了绑住杜伏威双手的天蚕丝白绫。
并且,劲风如锤,轻轻轰在杜伏威的身上,把他身上被点住的穴道,全都震开。
同时,伸手一拂,绾绾拿在手里把玩的袖里乾坤双护臂,也是微微一震。
唰的一声,插在杜伏威的脚下,入石近尺。
杜伏威得了自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武器,感受到自己身体里血如滚珠,暖洋洋的一片。
喟然长叹道。
“王上神威,杜某远不能及,就不自取其辱了。”
他一拜到地,已是臣服。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
这个年头,还是强者为王。
杨林也是不想当面折了杜伏威的面子。
这位还用得上。
他一指击出,就是长生诀先天阴阳之气,极阴转极阳,以无上阳和之气,直接解穴破绫。
不但没有伤到杜伏威半点,反而把他先前所受的暗伤治好了。
至于后来,把一双护臂插入石头之中,那就是赤果果的威胁了。
尤其关键的是,他离着杜伏威,足足有三丈距离之远。
隔着这么远,都能把劲气玩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杜伏威简直连想都不敢想。
他于是明白,对方想要杀自己,别说什么三招了,自己可能一招都走不过。
一指头就能弹死了。
这时,还想着挑战,那才是脑子烧坏了。
“好,今日又得一大将,我江都势将大兴,给杜将军看座。”
杨林哈哈大笑着把杜伏威扶起。
又转头看向辅公祜,“辅先生才学过人,不如,来我军中掌管农事,安抚百姓,如何?”
“固所愿,不敢请尔。”辅公祜诚惶诚恐拜下。
于是,江都军实力大涨。
待到杨林任命人手,安抚百姓之后,已是过了三天。
刚刚回到江都宫不久,还没来得及好好洗去风尘。
就见陈子兴急急前来请见。
“王上,派去飞马牧场买马的桂堂主等人出事了,随行三十余人身死,桂堂主一人逃到牧场,性命垂危。
如今飞马牧场派人前来传信。”
“细细说来。”杨林目光微凛。
桂锡良为人精干,勇于任事。
鉴于挥军北上之时,需要大量马匹组成骑兵,杨林就派他出使飞马牧场,想要走通这条渠道。
没想到,马没买回来,这位小桂子还有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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