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章 南宫墨兄弟合伙下套(1 / 1)

秦太师静静的听着,对于俩人的态度都很意外,原来南宫墨还有这么无奈的时候,而南宫隐居然真的和皇上之间有了龃龉,他心里有些隐隐的兴奋,想起之前在江州时和南宫隐达成的口头协议,他有些心动。

“来福,把这东西送到秦太师手上,尽快能了解了这件事。”

正在想着,突然南宫墨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比之面对南宫隐时的轻缓,说到正事却会显得冷肃一些,秦太师不由自主的挺了挺脊背,将耳朵更加贴近门缝,想能听的更清楚一些。

“皇弟想事情太过于片面了,小心思也全都写在脸上,叫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到底还是年纪不大经历的事情少,总是得让他吃些苦才知道珍惜。”

意味深长的一番话,现在的南宫墨和刚才那个关心弟弟苦口婆心的兄长判若两人,来福缄默不言,秦太师看不见南宫墨此时的表情,却被话里不易察觉的阴狠一怔,这南宫家的兄弟俩还真是有意思呢。

“皇上,太师大人刚才来过,只不过因为王爷还在不方便,老奴请他去偏殿稍候片刻,可是现在去传唤他?”

来福垂头试探性的问了一句,被提及到的人现在就在一门之隔偷听着里面的对话,走廊上似乎交班的侍卫队正在往这边来,等不及听到南宫墨的下一句话,秦太师必须现在就离开,否则就再也说不清了。

他悄咪咪的打开一条门缝,朝外面看了一下,还是和刚才他来时没有区别,只不过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秦太师一狠心,打开门走出去,四下打量了一番,除了远处御道旁来来往往的宫女内侍,近处却没有人。

他暗自在心里为自己感到幸运,抬脚才走了一步,正跟对面步履急促的来福装了个正着,秦太师皱眉看着来福,似乎有些不满意他的莽撞。

“秦太师往哪里去了,皇上正等着您呢,在偏殿没瞧见您,倒是把老奴下了一跳,如今大人快跟我走一趟吧。”

来福语速极快,完全不给秦太师留插嘴的空隙,秦太师刚才在后面听的认真,自然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也没在为难来福。

“皇上今天可是心情不好?大监看上去似乎有些紧张。”

秦太师好像被影响的也有些紧张,他对着来福发问因为寻常他是肯定不会问这种话的,来福在心中腹诽,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听墙角的伪君子。

“方才战王来过,也是为了造谣一事,因为传的沸沸扬扬,皇上有些上火,大人今日前来想必是好消息了。”

来福作为皇帝的贴身大监,他的话自然也是有分量的,不过他也仅只是一个大监而已,秦太师往常最瞧不起这类人,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思暗讽两句,无视人的示好,直接进入御书房,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

关门之际来福抬头看了一眼秦太师的背影,眼神晦涩。

“臣参见皇上。”

“免礼,秦太师可是已经有收获了。”

南宫墨没有像来福说的那样心情郁结生气上火,秦太师进来也不过是随意的打量了一眼根本也没有放在心上,秦太师在心里嗤笑他的装模作样,不过却不得不承认现在的南宫墨更像一个君王了,喜怒不行于色,令人捉摸不透。

“回皇上,臣确实有些发现,此番造谣时间最开始是从饮泉山庄流传出来的,此处是京城最大的茶肆酒坊,人流量巨大,并不能确定是从谁的嘴里说出去的,不过臣派人盯着饮泉山庄。”

“除了此处还有其他几个地方,分别是倚红楼,西城集市,这几个地方看似没有什么牵连,但是深究下去,却能发现异样的。”

秦太师停顿了一下,高深莫测的看了一眼南宫墨的表情,后者在他说出这几个地方的时候就知道他想将这顶帽子扣在谁的头上了,只不过南宫墨脸色不变,只是静静的听着。

“经过臣这几天的观察,发现大理寺主簿李晗在这几个地方均有出入过,且都是在上衙的时辰里,微臣认为或许大理寺当中有些人心怀鬼胎,请皇上示下。”

大理寺是除了皇宫之外第二个不能随意进出的地方,秦太师对于大理寺从没好感,且文职的事情与他的关系并不大,以至于他合理进出大理寺的次数和理由都少之又少。

南宫墨的变化他看在眼里,虽然并没有当一回事,却还是留心了的,至少这个时候,不能让自己再置于风口浪尖,少不了会有人和他一样,拿这件事情做文章,为了不让这把火烧到自己身上,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听完秦太师所言,南宫墨表情丝毫未动,果然和他料想的一样,虽然没有直接将目标展示出来,但是南宫墨又何尝猜不出他的心思,表面上看是一个小主簿在这件事当中参与甚深。

但其实对方的目标是在大理寺左卿常佑的身上,自己身边的人并不多,常佑是最坚定也是最隐秘的一个,被发现当是不可能,只不过是在江州一事上,秦太师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加之常佑本身就和他不对付,两相交合之下,他自然成了最好的替罪羔羊,而且人和地方都选的那么合适,李翰是常佑最看重的一个下属,能力上乘,且最能明白常佑的心思。

二人协作破获过多少大案,这俩人也都是话少寡言的性格,少于人社交,自然也少得罪人,在朝中颇有声誉。

这样的人却也能被秦太师记恨上,只能说秦太师实在心眼小且格局低,注定难成大事。

秦太师等着南宫墨一声令下他就能直接去大理寺拿人了,他天天都能看见常佑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加之对方每每看向自己的眼神,都有种说不清的深意,让他不能不忌惮。

却只等到一室沉默,越是安静的环境,越让人感到不安,哪怕秦太师此时都有些惴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