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日,行李队伍才姗姗来迟,还是经过赵煦的指引,被带到住处去,只不过赵煦再来的时候院里却没有人在,不过他还是有条不紊的招呼着将行李卸下来摆在院子里,行李并不多,他有些不解,为什么会晚这么许多天。
赵煦叉着腰正无聊的打量着院落,明明是他亲自置办的,但才不过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格外的陌生了,大体结构还是那样的,只不过些小细节,处处都能看出来,屋子的主人是个生活极具情调的。
就从廊下还在滴着水的兰草,和门上的门帘,和一开始光秃秃的院子就相去甚远,好像着院子从他进门开始就一直有一股极淡的雅香,若不是他对环境极为敏感否怎根本察觉不到的。
心里大概对两位娘娘有个雅致的印象之后,余光扫见还在门外忙碌的人,似乎有些熟悉,心下一动,快步走过去,越靠近越熟悉,直到走到人身后还差两步的距离。
“罗鸣真的是你!你怎么也来了?京城的局势那么复杂,你不跟在王爷身边保护王爷的安慰,却千里迢迢的护送行李到长宁来?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被叫做罗鸣的人,微皱着眉头转身看向赵煦,脸上的神情有些无奈,这赵煦,半年不见还是这么的一惊一乍的,他们做副将的,不就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做事吗。
“你是想要让全城的人都知道吗。”
罗鸣面无表情的说到,他已经看见旁边一户人家,从他们卸行李开始,就有意识无意识的路过他们门口,还往院子里面张望,若不是他凶神恶煞的在门口当着,就怕人家直接能钻进屋里去和主家寒暄了。
赵煦也认识到自己的大嗓门,压低声音又重新将问题问了一遍,不过罗鸣依旧没有回答,指挥着人将马车赶回去,关上大门,长宁大街才又恢复往常。
“可是那头又有什么动静了,可我们的探子还没有回来,所以是到哪一步了,你说话呀,从前就是个锯嘴葫芦,现在都什么时候来,还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娘娘们能忍受你的脾气?”
赵煦像个炮仗一样,劈里啪啦一顿输出,根本不给人插嘴的机会,听到最后的控诉,罗鸣都想给他鼓掌了,这都能给他扣一顶帽子,该说不愧是他赵煦吗。
“这么看着我作甚,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一定是出事了你才回回来的,所以我问你出了什么事,好可以一起商量对策,你……”
“嘎吱。”
院门被从外面打开,顾倾城看见院子里堆得满当当的,一瞬间有些怔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大概是行李到了,这会儿屋里正扯着的俩人也出来。
“见过贵妃娘娘,见过顾大小姐。”
看见罗鸣,姐俩心里便有了底气,若说赵煦或许她们还不太能信任,罗鸣可就不同了,从京城到金陵到江州,再到现在都是罗鸣跟在身边的帮她们传话做事,天然的信任。
“罗将军客气了,还是和在金陵和江州的时候一样,就以兄弟相称就是,快进屋坐吧,也辛苦许久了。”
罗鸣没有客气,跟在姐妹俩的身后进去,这对于三人来说都是再正常不过的画面了,可赵煦却一脸的惊讶,罗鸣他是知道的,虽然看上去好脾气,但实则是王爷身边最犟脾气的人。
若是不和他眼缘的人,根本都不带搭理的,他总算发现问题出在何处,这样的罗鸣居然还给人做押送行李的事情?屋里三束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是,赵煦才后知后觉的走进来,挨着罗鸣坐下。
“回娘娘,常守郡表面上看着一切如常,不过末将发现一处废弃的演兵场,那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腐坏,看着已经有些年头了,我再附近转了转,没有发现异常。”
“我观察过常守的驻军,他们研究的招式和所用的兵器,似乎都是针对银甲军专门设计的。”
话音刚落,屋里的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觑,有些不敢相信,虽然顾倾城心中早有猜测,或许常守郡的驻军已经不是大庆的军队了,而是他秦太师的私兵,但现在听来还是没买呢有些震撼。
“是的,我还怕我判断有误,趁其不备去偷了一把,喏,就是这个。”
罗鸣站起来走到房间角落里拿出一把像是长枪却又有些区别的东西,顾倾城和顾清漪并不了解兵器,除了看上去有些奇怪之外,不能明白罗鸣话里的意思,而一旁的赵煦却暗沉这脸。
“这东西听他们说叫抑甲,银甲军除了战斗力超群之外,最令外族闻风丧胆的就是我们军中的九节鞭,虽然不是人人都使用,但却没有人不会的。”
“九节鞭可远攻可近身,配合上银甲军之间的配合,基本是战无不胜的,不过这个。”
罗鸣没有说,直接将环在自己腰间的九节鞭取下来扔给对面的赵煦,后者也明白他的意思,一个眼神之间,赵煦手里的九节鞭像是活过来了一样,直直的朝着罗鸣的面门而去,第一招就是杀招。
罗鸣却只是站在原地,在九节鞭离他还不到两寸的地方,扬起手上的抑甲,原本刚直锋利的兵器,在接触到九节鞭的一瞬间,上半部分忽地软下来扣在九节鞭上面,下半部分直接成了一把正好趁手的软剑,罗鸣扭头一个闪身,便来到赵煦身边,软剑抵在后者脖子上。
若是在战场上,此时赵煦的头应该已经落地了,那柄软剑也十分锋利,在房间里都闪烁着冰冷的银色的光,而赵煦手里的九节鞭已经只剩下五节,被扣住的剩下四节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九节鞭都是玄铁打造的,坚硬无比,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截断了?”
除了刚开始的震惊之外,赵煦更多了严肃和不解,而且看着罗鸣拿在手上的东西轻便,却扣在九节鞭上的时候,就重如千金,刚才那一瞬间,他的手都抬不起来,更别说还九节鞭还断了,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