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一个人都没回来？”</p>

北疆以北，百里之外的断山下有一处造型独特的帐篷，周边人马穿梭，呼声不绝。</p>

只其中最大的一个帐篷中却是静得出奇。</p>

“哑巴了，说话！”</p>

首坐上，一个面留大胡须的壮汉正脸黑地看着下面的人。</p>

小兵抖索着回话：“是，直到今日傍晚都没有见人回……”</p>

碰的一声，小兵被砸在身边的银酒杯吓得失了声。</p>

“废物。”壮汉的脸色更黑了。</p>

“退下吧，有消息立刻来报。”</p>

还是壮汉身边的副将发了话，小兵才如释重负地滚出了帐篷。</p>

“巴鲁，我们已经成功突袭了三座城池，十几个村落，洪朝人肯定会戒备，碰上他们的布防，我们只有一小队人失败一次也是正常的。”</p>

副将把银酒杯拾起，用洁布细心擦拭好又倒上了酒。</p>

“这是大妃专门为你找人做的酒杯，再摔大妃会失望的。”</p>

博德巴鲁哼气一声，拿过酒杯一饮而尽。</p>

“我可以承认失败，但是以卑鄙手段作战还失败，我气不过……”</p>

副将勾唇：“巴鲁，你还是太正直，突袭在你看来是卑鄙的手段，可你知道在诡计多端的洪朝人看来，是什么吗？”</p>

“什么？”</p>

“他们把这叫战术，甚至还写成了书，专门教人在战场上用卑鄙的手段，并且这书还有名字，叫兵法。”</p>

“卑鄙至极！”博德巴鲁手上用力，眼见银酒杯已经略微变形。</p>

副将赶紧握住博德巴鲁的手，笑着把博德巴鲁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放开。</p>

“因为洪朝人的卑鄙而伤了大妃的心，可不值得。”副将抬眼，笑望博德巴鲁。</p>

博德巴鲁微抬眉。</p>

“尔奇，你似乎越来越了解洪朝人了。”</p>

尔奇把银酒杯都收了起来，拿出大口的瓷杯子给博德巴鲁喝酒。</p>

“因为洪朝人很有趣。”尔奇拿起手中的瓷杯说，“他们比我们力弱，比我们身小，骑术弓箭样样不如我们，可是他们的脑子却很好使。”</p>

“就像这个瓷杯子，明明就是肮脏的泥土，可他们是怎么想到做成的酒具，又怎么想到取一个瓷这个好听的名字。”</p>

“巴鲁，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对洪朝人的脑子感兴趣。”</p>

“那我就把全洪朝人的脑子都挖了，让你好好研究？”</p>

尔奇大笑出声：“不必不必，把洪朝人的脑子都挖了，等巴鲁你统治洪朝的时候，谁去把肮脏的泥土烧成瓷器。”</p>

“我只想要聪明的洪朝人的脑子，比如……”</p>

“那个给大王献卑鄙计量的洪朝人？”博德巴鲁抢过了话，将尔奇倒得一大杯酒一饮而尽。</p>

“大帅所言，正如我所想。”</p>

尔奇笑着，又给博德巴鲁倒酒。</p>

同一片天空下，北疆疆域内，杜铁峰也正在将军府中开怀饮酒。</p>

“来，为我三弟的胜仗，咱们好好地喝上一杯！”</p>

席面正中，杜铁峰已经喝得眼睛发晕，可还是舍不下酒杯，捏着身边舞姬的丰臀催促倒酒。</p>

下方的将士也是喝得不省人事，一片歪七倒八中，腰杆挺直的杜铁岭极其格格不入，细看却也是两颊通红。</p>

杜铁岭的身上还穿着白日的黑甲，全身因为赶路而蒙上了一层尘土。</p>

“大哥且喝，铁岭先退下了。”</p>

“三弟才喝三杯就要先走？”杜铁峰口齿有些不清。</p>

“再不走，天亮就赶不回红峰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