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p>

高飞走了过去，见师妃暄怔怔的看着地上的蚂蚁，笑道。</p>

“高飞，你说这些小东西每日忙碌，建设家园，但一盆水下去，它们就会流离失所，这种奋斗还有意义吗？”</p>

“这就要看你是享受过程还是结果了。”</p>

“哦，有什么区别？”</p>

“就像这蚂蚁，在我们眼里它们的生命很短，力量很小，但我们在更高的存在眼中，跟蝼蚁有什么区别呢？”</p>

人类不会因为终究要死而丧失生活的乐趣，蚂蚁也是一样的。</p>

“你呢，在你眼里，我们是蝼蚁吗？”</p>

师妃暄转头看向高飞，轻声问道。</p>

“那你看待那些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心中有没有当他们是蝼蚁？”</p>

高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p>

是啊，对于他们这种高阶武者来说，普通人跟蝼蚁没有区别。</p>

力量悬殊太大，本能就会将自己抬到高处，俯瞰芸芸众生。</p>

师妃暄也不禁自问，自己有没有过这种超人一等的心态。</p>

“我们也是从普通人过来的，而蚂蚁永远变不成人。”</p>

“如果你是蚂蚁，当你知道还有轻易能够毁灭它们的人类存在，你如何看待？”</p>

“我想，要么我会敬畏人类如神，供奉他、颂扬他的威能，要么就是想办法毁灭他吧。”</p>

“哦？”高飞挑眉道：“那如果这个人其实也是一只蚂蚁呢，他经过修炼，蜕变成了人。”</p>

师妃暄考虑良久，才缓缓答道：</p>

“太强大了，就是他的罪吧！”</p>

“是啊，每个蚂蚁都想通过修炼变的强大，但真的有一只蚂蚁达到了，其余的蚂蚁却不是开心，而是恐惧，这就是人性。”</p>

高飞看向沉思中的师妃暄，笑道：</p>

“那些破碎虚空而去的前辈，你说他们现在是在干什么？”</p>

师妃暄茫然抬头，这个问题她还从来没有想过，不知道高飞什么意思。</p>

“假设整个天下是一个大山里的村庄，里面都是农夫，整天都在种地。”</p>

“由于资源有限，土地、水源都有定数，农夫们经常为了多取得一些水灌溉土地而争斗不休。”</p>

“突然有一天，一个农夫觉悟了，他不想再为了种地而争斗，他要走出去看看。”</p>

“通过努力，他成功的走出了大山，来到了一个小镇，但他除了种地，什么都不会，你觉得他能靠什么谋生？”</p>

师妃暄脸色有些沉重，“做小工，或者乞讨，卖身为奴？”</p>

高飞戏谑的看着她，笑道：“那你说，是留在村庄里的农夫更好，还是走出去的农夫更好。”</p>

师妃暄盯着高飞的双眼，郑重道：</p>

“这就是外面的世界吗？”</p>

“可能是，你还会想要出去吗？”</p>

想了片刻，师妃暄眼神坚定道：</p>

“我想，我还是会选择出去，我宁愿出去做最底层，也不想做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农夫。”</p>

“哈哈，是啊，世界那么大，不去看看怎么能甘心呢？”</p>

师妃暄沉默良久，才开口道：</p>

“高飞，你对慈航静斋怎么看？”</p>

“嗯，圣母组织！”</p>

“什么意思？”</p>

师妃暄很疑惑，听起来不像一个好词。</p>

“太理想化了，强迫别人按照她的想法行事，自己却无所不用其极，有点恶心。”</p>

师妃暄脸色苍白，毕竟这可是自己的宗门，从小到大，她接受的也是悲天悯人的教育，难以接受高飞的评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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