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丁海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就看到了狗皮膏药似的“家人”,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竟然能找到这来。
丁海的老娘姓孙,老太太看见丁海人模狗样的穿着安保服,军绿色胶底鞋,脸色和在家里完全不是一样的气色,双眼囧囧有神,刚才门口拦着他们不让进看门狗现在看见小崽子还给他打敬礼。心里那个气就不打一处来,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伸手就是对着丁海“啪啪”俩嘴巴子。
丁海其实能躲开,毕竟当了十三年的兵,如果不是胳膊没了一根,可能就一直留部队,现在他是故意让老太太打的。
现在的丁海已经不是刚复员时候的思想了,对家的渴望,对母亲亲情的期盼,通过三年多老太太授意下的一家人已经折磨的所剩无几,在部队时还经常会想家,但是自从受伤退役后他不能挣钱了真实的体会到一家人怎么对他的,所以寒心了。
“好你个丁老狗,你真他妈的不是东西,自己跑京都这来吃香的喝辣的,把我扔在老家不闻不问。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你也不怕天打雷劈,你这是大不孝,在以前是要把你除族的”。丁海娘是个大嗓门,这一顿控诉把所有在门口的人都给“哭诉”吸引过来了。
“娘,现在是新社会,不讲以前那一套。”丁海沉着脸说道。关于老太太控诉他的事,一句话没有回答。
“你就是个白眼狼!老娘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大,你就是这样对我的?看我老了想甩掉我?门也没有。”孙老太太双眼狠狠的瞪着丁海,咬牙切齿的说着。
“娘,您这样说就不对了,我怎么白眼狼了?当兵十三年,玩命的做任务,所有津贴和粮票全部寄回家里。咱们家一个外出挣钱的也没有,却在村里盖了三栋新房,这些钱从哪来?三个哥哥全高价彩礼娶的媳妇,这些钱又从哪来?你那几个宝贝孙子每天和喝的麦乳精,吃的鸡蛋,从哪来??”
最后这句话丁海是含着眼泪说的,围观的人群中,议论声此起彼伏,有的一开始不知道实情还指责丁海不孝;有的则好奇当兵的可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这其中的缘由肯定还有的讲,纷纷投来探询的目光。丁海站在原地,整个人透着一股颓废。
他深知母亲的脾气,一旦发起火来,就很难缠,便是天塌地陷也难以平息。而且每次发火都是因为要东西或者有事。
每次探亲回来,一进门准发火,只要丁海把身上的津贴都给她,再痛快的被她全身搜一遍以后,就无缘无故的熄火了。
从当兵开始,十三年了,丁海太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是这次丁海不会答应。
他太知道自己的母亲有多难缠了,还无组织无纪律,想怎么样怎么样,谁也不怕,如果让她进来了,整个爱民别想好。不光这个毛病,还有一点就是老太太胃口还特别大,成天光做白日梦,如果让她进来以后,她肯定敢做把这变成她家的那种美梦,而且是付出行动那种。
说不过人家就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己好不容易在这安身,不能让母亲把这条路堵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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