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肖程六点下播那会儿，人数已然破亿，还好他利用首秀的巨额资金，扩充了服务器。</p>

不然这会儿系统早该崩溃了。</p>

“各位「小魔王」，我先下播了，下次直播，就放在明天了。”</p>

「小魔王」是粉丝们投票选举出来的粉丝专属昵称，肖程叫起来也顺口。</p>

——“不要下播啊肖神，再来一把吧，我快不行了，求你了哥，我感觉我身上有蚂蚁在爬，我感觉浑身都在发抖，我保证再也不碰了，再开一把吧……”</p>

“停停，四道普，这位小魔王兄弟，你还是抓紧把它戒了吧。”</p>

肖程喝了口水，即刻下播，随着他的收益一天比一天高，搞钱这个目标，也算是真正落到了实处。</p>

肚子有点饿，肖程将袄披在身上，将直播设备关好便出了门。</p>

楼梯间隐隐吹来凉风，他隔壁的小丫头，此时正披着小红袄，静静地喝着钙奶。</p>

“小囡囡，坐这多久啦，也不怕感冒？”</p>

“哥哥，囡囡刚睡醒出来，在等姐姐回家呢～”</p>

“屋里等嘛，别冻感冒了。”</p>

肖程是典型的宠妹（娃）狂魔，跟囡囡说话，温柔的不像他本人。</p>

囡囡摇了摇头，葡萄似的大眼睛，滴溜溜的打转，肖程能隐约感觉到，小丫头有心事。</p>

“囡囡，你是不是有事想跟哥哥说？”</p>

“嗯……”囡囡握着钙奶瓶的小胖手，不由抓得更紧了些，许久，她才开口：“哥哥，你能不能借囡囡一元钱。”</p>

“可以啊。”肖程根本没犹豫，只是有些好奇：“囡囡想要买什么呢？”</p>

“买糖！”囡囡站起身，眼睛里闪着光：“哥哥能带囡囡去买糖嘛，囡囡只要一块钱的糖～”</p>

“没问题。”</p>

肖程牵着囡囡胖乎乎的小手，心说，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哥哥也给你摘，更别说只是简简单单的糖果了。</p>

肖程带着囡囡去楼下商店，买了七彩颜色糖纸包裹的软糖，他本来给小丫头拿了很多。</p>

但她只要三颗，刚好一元钱的，她说多了囡囡会还不起，她只要三颗就好。</p>

肖程顺着她的意思，就拿了三颗，囡囡很有原则，这点肖程是明白的。</p>

“哥哥，给你一颗～”</p>

刚出便利店的大门，囡囡就把手里的糖分给他一颗。</p>

肖程咋拒绝都没用，干脆就笑盈盈的收下了，这可是小丫头的一番心意。</p>

上楼，刚经过拐角处，肖程便看见一只「大白兔」着急慌乱的模样。</p>

“姐姐～”</p>

囡囡迈着小短腿开心的跑了过去，同一时间，肖程明显能感觉到「大白兔」松了一口气。</p>

“囡囡，你别乱跑，姐姐害怕。”</p>

「大白兔」将小丫头揽进怀里，骨子里透着无限的担心与爱怜。</p>

“不怕哦姐姐～”小丫头将兜里包装精美的糖果捧在手心里，在姐姐望向她时，向献宝似的将手心张开：“姐姐，囡囡请你吃糖～”</p>

这一瞬间，肖程能明显感觉到「大白兔」的呆滞，她接下来的声音，带着些许哽咽：“囡…囡囡，这是给我的？”</p>

“嗯呐，姐姐，生日快乐啊～”</p>

眼泪，似倾诉不绝的泉水，所有委屈，在这一刻都化作泡影。</p>

没人知道，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怎么在兼顾学业的同时，将一个刚会走路的小丫头拉扯到大。</p>

但好在，一切，都是值得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