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阮尽欢艺高人胆大，给两姐妹都弄了漂亮的刘海，两方都很满意。</p>

果然，做什么都要选个黄道吉日。</p>

趁秦妍如厕的时候，阮尽欢将四两银子塞给秦婉。</p>

“这是给你的。”</p>

秦婉讶然，“阮小姐，你这是？”</p>

“拿着，你一定得拿着，咳，是那道士见你可怜，非要退给你。”</p>

“我不要，这钱就当捐给清华观了，最近我与姨娘的日子好过了许多，还要多谢你。”</p>

她告诉阮尽欢，庶妹将那番话告诉嫡母后，嫡母已不再阻拦大夫给姨娘看病，月银也如数发给她们了，虽然对她还是冷漠，但比之前好多了。</p>

阮尽欢闻言更愧疚了，秦婉母女比她想象中过得还艰难。</p>

“这钱你一定得收下，不然我良心难安。”</p>

秦婉有些不解，这是道士退给她的钱，阮小姐为何会良心不安？</p>

好说歹说，她才肯收下钱。</p>

秦妍如厕归来，摸着自己漂亮的额发，开始滔滔不绝。</p>

“上次太子看我了呢，你们说，我有没有机会进东宫？”</p>

阮尽欢诚恳道：“我觉着，只要太子活着，任何人都有机会。”</p>

所谓活久有——活得够久，便什么都有。</p>

秦妍也是这么想的，“便是不嫁太子，嫁给亲王做妾也不错。”</p>

她虽然娇纵，但也清楚，太子妃之位也好，亲王妃之位也好，都轮不到她。</p>

阮尽有心欢她，“你为何定要做妾呢？便是天子妾，那也是妾啊。”</p>

男人妻妾一多，麻烦就多，还不得争得跟斗鸡眼一样。</p>

秦妍嗤笑：“你懂什么？太子良娣正三品，太子良媛正四品。亲王孺人正五品。我父亲在朝为官十几年，不过才四品，而我只要嫁给皇子，品级就与他相当，这理由还不够吗？”</p>

阮尽欢愣了一会儿，“够，够。”</p>

怎么感觉这挑夫婿像是谋官职一样。</p>

“不光是我，满京未嫁的女子都在打这主意，谁也别笑谁，尤其是那陆素素与花如月，巴不得马上进东宫做太子妃。”</p>

阮尽欢认真回想着两人的模样，萧承熙会喜欢哪位呢？</p>

只听秦妍叹气道：“想进东宫的人太多了，我未必争得过。眼下梁王没有正妃，也无孺人，不如早些嫁给他，若有了孩子，没准还能扶正。”</p>

阮尽欢不知该夸她，还是该继续劝她，罢了，尊重他人命运。</p>

这厢阮楚雨得知裴长照身份后，整日茶饭不思，呆滞无神。</p>

这让郑氏心疼不已，问她发生了何事，但她死活不肯说，只是一昧流泪，问急了就发火。</p>

郑氏实在忍不住了，请阮尽欢到家中来劝慰女儿。</p>

她拭着眼泪，“你叔父的事情刚解决，你姐姐又这样，我真是操心的命。”</p>

阮尽欢安慰她，“叔母别急，我这就去看姐姐。”</p>

她心知肚明，堂姐定是为裴长照之事。</p>

床榻上的阮楚雨憔悴得不成样子，消瘦了许多，阮尽欢很吃惊，裴长照有这么大魅力？</p>

她端起一盅燕窝递给阮楚雨：“姐姐，你且用点东西，不然身体哪吃得消？”</p>

郑氏让人熬了两盅浓浓的金丝燕窝，一盅给女儿，一盅给阮尽欢。</p>

阮楚雨看也不看，只顾自言自语：“我做错了什么？我真傻，我恨他！我好傻啊！那日，那日他......”</p>

看堂姐半痴半傻的样子，阮尽欢没办法，端起面前的两盅燕窝粥全干了。</p>

搞不明白，阮楚雨这日子多好！伤心个什么劲。</p>

有爹娘哥哥疼着，金饰戴不完，补品用不完，漂亮的衣服无数，这多好的日子啊。</p>

如果她想找男人陶冶情操，郑氏甚至愿意掏钱给她买宅子，让她养夫君。</p>

这可是自己梦寐以求的生活！啃老多香啊！</p>

见堂姐灰暗的脸色，阮尽欢强拉着人走出闺房，让她跟自己到院中晒太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