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东宫禁卫再次砸开裴府大门,管事战战兢兢,“你们,你们又来了?不是刚走吗?”</p>
阮雪成喝道:“刚才那是奉太子的旨意,这次是奉太子妃的手谕。”</p>
他们将裴长照的几个姨娘按住,宫女除去她们外袍与头钗,抽她们每人十个嘴巴子,并将裴长照的庶弟责打二十杖。</p>
裴父气极,“住手!你们敢在我裴家私设公堂!”</p>
一女官冷笑:“我看你是越活越倒去了,裴小姐是东宫女官,是太子妃的人,官册上有她名字,你欺辱她,便是欺辱太子妃,太子妃为储君正妻,有下谕之权,区区惩罚,谁能说什么?你可别忘了,如今是太子监国!”</p>
说完她喝道:“裴夫人何在?”</p>
裴父大惊,“怎么?她可是那孽女的生母,又是裴府主母,连她也跑不了?” 他倒不是心疼裴夫人,而是顾忌自己的脸面。</p>
“太子妃说得很清楚,所有犯事一干人等,也包括你——裴小姐的父亲,每个人都要罚!裴夫人除去钗服,仗十,而你仗二十!以敬孝尤。”</p>
裴夫人起初死活不肯领刑,当得知裴家所有人都受了刑罚时,她满意了,“好,好,来吧。我女儿果然是好样的,她终于为我报了这个仇。” 她等了多少年,就是在这一刻,她巴不得夫君与他的小妾们都去死。</p>
巴掌声、板子声此起彼伏,门口的马车里,裴长照静静听着,以后,她与院中这些人再也没有关系了,她只是裴长照,只为自己而活。</p>
回到东宫,阮尽欢让给裴长照安排住处,“你放心,以后我会护你。” 她声音轻柔,却是裴长照听到最有力量的话。</p>
夏琳忍不住哭了,“我以为我千里迢迢被那个王八羔子骗来京城够惨了,哪知你......”</p>
她家中虽然不富裕,但至少父母感情和睦,兄长们也爱护她,哪里像裴姐姐吃了这么多苦头。</p>
裴长照身上都上了药,换了干净的衣服,此刻她终于有了新生的感觉,“太子妃,夏琳妹妹,你们,你们是我的朋友,我......我绝不辜负朋友,如若——”</p>
阮尽欢哭笑不得:“你啊,可别再发誓了,我看你是对女人发誓发习惯了,张嘴就来,可消停点吧,好好养伤。”</p>
夏琳也道:“说得没错,我当初还为你小鹿乱撞呢,别再哄人了。”</p>
裴长照终于是笑了,“.....谢谢。” 她清晰感觉到,自己彻底是个正常人了。</p>
回到寝殿后,萧承熙等在那里,“裴小姐没事了吧?”</p>
因着夏琳与裴长照都是女眷,他不便跟过去,便等着阮尽欢回来。</p>
“没事了,殿下你说,裴小姐的父亲会不会去找裴太傅告状?”</p>
“随他去吧,他这人没什么本事,如果不是靠裴氏声望,他连一官半职都得不到。裴太傅是清正之人,他平日也不喜他,便是找上门,他也不会向着这人。”</p>
知道裴长照父亲的德行后,阮尽欢只想感慨一句歹竹出好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