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姑姑被人侮辱惨死，蔡县令蔡恩扬立时便带了全家披麻戴孝在宫门口跪候，要接回姑姑的遗骨，带她返乡。为了表达不满，有血性的蔡家人还到处东拼西凑，凑了五十两，说要将姑姑的奴契买回。</p>

如今京都人人皆道蔡家恩义，背地里没少骂万言宁和皇帝。</p>

宫里的人看到蔡家此举，也明白了兔死狐悲的道理，人人顶了奴契跪在紫宸殿外，紫宸殿跪不下，便一直跪到了宫道两旁。</p>

紫宸殿内，皇帝和万言宁相顾无言。万言宁怎么知道他只是想讨好皇帝会弄出如此多的事端来。他往日见着祁疏玉也没有怎么劳神劳力，便能引得人人称赞，前呼后拥。怎么到了他身上就成了这样了？</p>

他哭得真情实感，连眼睛都肿了，皇帝也没有理他。刚想叫顺子去给他拧个帕子来，就听李四通冷漠地提醒道:</p>

“禀贵君，顺子也在外头跪着呢！”</p>

万言宁听闻简直是怒不可遏，就要大发雷霆，就听皇帝克制的声音传来，他明明没有发怒，但那话语却像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挤出来的:</p>

“不仅是顺子，伺候你穿衣洗漱，为你端茶送水的人现在全部都在外头跪着呢！是朕错了，你从来不是天真懵懂，你是骨子里的恶！其实从你做第一件错事开始，朕就应该惩罚你！管教你！”</p>

万言宁一听，顿时更委屈了，大声嚷嚷起来:“什么叫做我错了？都是他们活该！是他们先让我不痛快的！他们一个个都该去死！”</p>

皇帝听到他的话，像是终于死了心，痛苦地闭上了眼，眼泪慢慢从脸颊下滑落，他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感情，低声道:</p>

“宁宁！这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也是最后一次帮你。如果你还是这样，那我们便再也没有以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