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跟川长得那么像?</p>
为什么不再坚决点推开自己的手?</p>
为什么…要哭?</p>
……</p>
一双穿着棕色短筒靴的脚印入月的眼帘。</p>
她胆怯地直起腰,正正好好,迎上一个轻轻的拥抱。</p>
介很识趣地吹着口哨扭过头去。</p>
耀不敢太过用力,他听介叔说过,母亲很怕疼,所以他很怕弄疼母亲。</p>
许多年前,他跟浩浩就躲在这个怀里躲避追杀。</p>
几年之后,他又再一次躲到了这个怀里,不过这一次,并没有什么迫在眉睫的危机打断两人。</p>
母亲身上,很好闻。</p>
有米饭的香味儿,有薰衣草的味道,还有阳光的气息。</p>
在这之前,他清楚记得在母亲身上只闻到过血腥味。</p>
或许是生前他并没有过多去在意这些,又或是那股刺鼻的血腥味至今都弥漫在耀的鼻腔。</p>
这是第一次,他给了母亲一个拥抱,就像几年前母亲时时刻刻抱着他跟弟弟乱逛一样。</p>
他不再是那个只会在襁褓里牙牙学语的婴儿,他很想告诉母亲,他长大了。</p>
再过不久个头就可以高过那个赐予自己生命的人了,再过不久就可以力气大到背着她去散步了,再过不久就可以在年迈的她身边讲述儿时那些天真烂漫的故事了。</p>
可现实就是,再过不久,他就要离开这个梦境了。</p>
出去之后,没有十泉州,没有十泉川,更没有十泉月。</p>
他们只活在某些人的心中。</p>
这么看来,一直呆在这里好像也不错…</p>
可外面还有人在等他啊。</p>
他亲口说过,自己不会选择逃避。</p>
“谢谢。”</p>
像猫一样胆小的月听到这句“谢谢”,又一愣。</p>
为什么要说谢谢?</p>
我明明没帮过你,反倒还不分黑白欺负了你…</p>
“月…姐姐,谢谢你。”耀的声音有些颤抖,但他却迟迟没有松开抱着月的手臂,“我叫十泉耀,很高兴见到你。”</p>
“还疼吗?”月缓缓朝着耀那只红透了的耳朵吹气,“我…”</p>
“没事,”耀轻轻推开月,傲然地挠着后脑勺,“这点疼算什么,我可是上过刀山下过火海的熊。”</p>
“小耀,你的脑袋发绿了。”介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嘴。</p>
“噗呲…”月毫不在意地抹了抹眼角,“耀,你还会流泉术啊。”</p>
“嘿嘿,我还会溟泉术呢。”说罢,他右手凝聚出一个篮球大小的水球,轻轻一转,它居然真的像篮球一样在指尖旋转了起来。</p>
“厉害呀。”月喝彩道,“阿川跟小介好像都不太会溟泉术呢!”</p>
一旁的介:……</p>
气氛瞬间放松了下来。</p>
“对了,说到阿川,我突然想起答应过他带拉面回去!”</p>
月拔腿就跑,耀叹了口气,拉着十分不情愿回去的介屁颠屁颠地跟了上去。</p>
“欢迎回来。”</p>
夏启就好似预料到了一般,早早打包好了几份拉面摆在刚刚猫玄他们停留的桌上。</p>
“夏老板,猫玄他们呢?”</p>
“哦,那几个臭小子已经吃完走了。”</p>
“好吧。”耀点点头,“麻烦你了,等我拿钱…”</p>
“不,不用了。”夏启摆摆手说道,“今天下午打得不错,就当是我观战的门票了。”</p>
“这怎么行…”</p>
“我说不用就是不用,赶紧拿着面回去吧,不然就泡烂了。”</p>
“那…再见!”</p>
望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夏启的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的忧伤:“年轻就是有活力啊…”</p>
他转头看了眼头顶的时钟,低声呢喃了起来:</p>
“三十分钟…面应该刚刚好。”</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