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苒陷入了沉默，她有时候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针对她，她明明安分守己，好好学习，从来没想过去害什么人，为什么总有人看不惯她，要折磨她，毁掉她。</p>

“小叔，我是不是很讨人厌呀？如果我不讨人厌，为什么这么多人欺负我？”</p>

程苒第一次对人敞开心扉，只因为身边这人是她值得信任，敬佩的人。</p>

她想，他的每一次夸赞，每一次认可，都给她带来无比的自信。</p>

小姑娘期翼的眼神望着他，眼里亮晶晶的，盛怀宴想到很多年前家里养过一只小猫，她这眼跟那只小猫很像。</p>

他想说一些类似鸡汤的话，又觉得没必要，人生的路是要自己去拓展，去经历，他说教再多，可能是适得其反。</p>

等了很久，程苒始终没等到盛怀宴的回答，她失落地垂着头。</p>

“你想听我说什么？”</p>

程苒抬起头，欲言又止。</p>

“小苒，我也被很多人讨厌，他们很多人表面上对我喜笑颜开，背地里指不定把我骂成啥样。”</p>

盛怀宴笑着，“他们骂我，讨厌我，憎恨我，小苒，你觉得我该如何？应该自暴自弃吗？”</p>

“……”</p>

程苒羞愧地低下头，喏喏道：“小叔，我懂了。”</p>

“是我狭隘了。”</p>

盛怀宴低沉的嗓音继续响起，“可以讨厌，若是涉及到自身安全问题，她就必须受到惩罚。”</p>

狠厉的话语，飘荡在程苒耳边，她一震，咬唇，握紧了手机，还是没问出口。</p>

从她懂事以来，继父落在她身上的第一拳头开始，她就失去了要怜悯一个人。</p>

在她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原谅，只有以牙还牙。不管是用什么手段，不光明的，不正当的，只要有用，她可以选择利用。</p>

这次，她手机里录了音，如果盛诀或者是盛怀宴没赶过来，她会自己把这当成证据交出去。</p>

她不可能坐以待毙。</p>

……</p>

盛诀得到消息，赶往医院，已经人去楼空，他随手抓了一个护士，“这间病房的人呢？”</p>

护士：“病人已经办理出院了。”</p>

“他们去哪儿了？”</p>

“这我就不知道了。”</p>

盛诀站在病房里，闭上眼，平缓着气息，等着那股难受劲消退。</p>

得知程苒受伤的消息时，他当时心神不定。</p>

教室里一堆人围在一起，聊天间神情凝重，盛诀趴在桌子上补眠，他昨晚又失眠了。</p>

已经不知道这是从程苒搬走后，第几次失眠了。</p>

教室里的声音越来越大，隐约听见他们说高二（5）班有个女生被同宿舍女生霸凌，脑袋都磕破了。</p>

贺一行听八卦最积极，直接问重点是谁是谁。</p>

“好像叫程什么来着。”</p>

“程苒！”</p>

盛诀被这一声程苒惊动，他摔了凳子，大声问：“你说程苒怎么了？”</p>

人群被吓一跳，盛诀已然不耐，“说啊！”</p>

“她好像受伤了，现在在医务室。”</p>

盛诀赶去医务室，被告知程苒被人接走了。</p>

谁能接走她？</p>

校医又说：“那人长得还挺儒雅帅气。”</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