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可怜的程苒，叹口气，“小苒，我不会放你走。”</p>

“所以，乖乖听话，别折腾了。”</p>

程苒苍白着一张脸，有气无力道，“你如果不想我早点死的话，尽管折腾我吧。”</p>

“小苒……”</p>

程苒抢话，“我要去学校。”</p>

“你这状态不适合去学校。”盛怀宴说。</p>

程苒惶恐，“你是想把我关在这？”</p>

盛怀宴微微拧眉，不高兴她这种说法，纠正道：“不是关，你想去哪儿，我可以陪你去。”</p>

“我想去学校。”程苒重复道。</p>

“除了这件事。”</p>

“……”</p>

程苒跟他没什么好说的，起身上楼，盛怀宴静静地注视着她的背影，直到她拐进了走廊。</p>

厨师在一旁候着，不敢说话。盛怀宴笑了笑，“家里小孩闹脾气，回去吧，今天辛苦了。”</p>

……</p>

程苒不再提去学校的事情，也不出门，天天数着时间滑过日日夜夜。</p>

她偶尔跟孟圆聊聊天，分享一些她觉得有用的可以缓解压力的方法给她，孟圆给微信上疯狂发亲亲的表情，她说开始期待暑假的到来，说很想她。</p>

程苒真心喜欢这个孟圆，她很可爱，直性子，跟她打交道不感觉累。</p>

在封闭的这段时间，她从孟圆身上也找回了些快乐，不至于时间那么难熬。</p>

有天晚上，孟圆给她打语音电话，两人聊了许久，后面孟圆问程苒，“我爸来京市出差了，他说我升学压力大，要给我带礼物回来。苒苒姐，你说什么礼物比较好？”</p>

程苒问她，“你有没有喜欢的礼物？”</p>

孟圆苦恼：“我什么都有，都不缺欸。但是，我爸都开口了，我肯定要啊。”</p>

程苒见识浅薄，只寻着自己的想法来：“京市有很多博物馆，可以去买一些木雕之类的，或者是好运锦囊。”</p>

孟圆一听，兴奋道：“对呀，我怎么没想到，我上次去京市逛故宫的时候，就看到一些小玩意特别好看。”</p>

听到孟圆采纳她的建议，程苒会心一笑，“你喜欢就好。”</p>

……</p>

3号眼看越来越近，程苒越发烦躁。</p>

盛怀宴一再纵容程苒对他冷脸，他好脾气地惯着她。她闹脾气，也不计较。</p>

有时候，程苒烦闷不已，把家里名贵的瓷器砸得稀巴烂，他也只是淡定地吩咐佣人把东西收拾。然后低下头去哄程苒，拉她的手，问她有没有受伤。</p>

程苒抽出手，瞪着他，“你怎么不问我，死没死？”</p>

盛怀宴变了脸色，冷声斥责：“小苒以后不要说这种话！”</p>

“盛怀宴，你快要把我逼死了，你知道吗？”</p>

盛怀宴没想逼她，他想细水长流，他们的时间很长，可以慢慢耗，他可以慢慢等，这些都不是问题。</p>

这些，她不想听，他便不说。</p>

“小苒，今天我把时间空出来，带你出去吃饭，老是闷在家里会生病的。”</p>

程苒绝望地闭上眼，对他的提议丝毫不感兴趣，“我不想出去……”</p>

霎时，她睁开眼，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准确来说，是不想跟你出去。”</p>

盛怀宴对她的话无动于衷，接过佣人递来的毛巾，执起她的手，温柔地擦拭着她的手。</p>

温热的湿意从手心处传达到她的四肢八骸，程苒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抽出手，没挣动。</p>

她一脸愠怒地看着他，“放开我！”</p>

盛怀宴没松动一分，紧攥着她的手腕，维持着擦拭的动作，小心翼翼，宛如一件珍宝。</p>

这放在程苒眼里，没有感动，只有恶心。</p>

他擦拭干净后，把毛巾交给佣人，脸上慢慢露出笑来，“以后不要碰瓷器，伤到你了可怎么好啊。”</p>

“想要发泄情绪，有的是办法，二楼不是有健身房，我让人添些健身器材供你发泄，何苦为难自己。”</p>

程苒对他的虚伪实在看不下去，明明知道她是故意而为之，却还是给她台阶下。</p>

她偏不下，“我就喜欢砸东西，越是名贵的，我越喜欢。”</p>

盛怀宴听了，微微点头，表示理解，“小苒既然喜欢的话，我便叫人去布置。”</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