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站在扶梯上，在昏暗的灯光下穿行了十多分钟，才来到意识工厂的最底层负二层。</p>

汤姆刷开了底层的门，领着大家走了进去。</p>

最底层里又有很多车间。汤姆领大家走进到第一间，这间有三个隔离门，走进第一个门的时候，从上面喷下白色的雾状消毒剂，走到第二道门里，又从下喷出一种淡蓝色的粉状剂，汤姆让大家在这第二道门里站了好半天，才打开第三道门。</p>

汤姆让大家带上口罩，“他们现在就是完成品了！但都还处于深度休眠中，换句话说，他们还不能算......人！”汤姆说道，领着客户们走了进来。</p>

房间里温暖湿润，很像一间超大的病房，又像一间超大的停尸间。里面整整齐齐摆满了铺着洁白床单的床，每个床上都平卧着一个裸体的人，他们都带着一个呼气面罩，胸口上贴着导电片，导线连接着床头的一块屏幕，上面显示着心电图、血氧、血压等指标。</p>

很多身穿洁白工作服的工作人员在这些工厂的成品间穿行，记录着他们的生理指标。</p>

“他们目前只是刚从子宫室转移到此，要在此睡24到48小时左右，看看他们的生理指标是否平稳。如果不能维持平稳，也就是产品质量不稳定——我们只能销毁。”汤姆指指远处一个门口的金属床，上面层叠着堆了两个人，一个没有动静，另一个在不住的抽搐。一个工作人员走了过去，做好登记后，将金属床推了出去。</p>

“他们......”一个部长咽了一下口水，问道：“如何销毁？”</p>

“哈哈，我们很人道的！”汤姆笑道，“如果产品还有心跳等指标，我们会注射药物让心跳停止，然后摆放一天，确认死亡，才送入焚尸炉。”</p>

大家在床之间穿行。床上躺着的男男女女皮肤光洁，皮下脂肪不厚，显得健康匀称。</p>

而且，看上去都是年轻人。</p>

“都是年轻人吗？”一个部长问道。</p>

“是的！我们的产品基本上都定义在18-30岁之间。”汤姆说道，“这样他们一进入社会，就能发挥他们的职业技能，而且是在身体、智力最鼎盛的时期——这样能让产品产生的贡献最大化！而不必从小长大去上学！我们没有时间和社会资源让他们重新长大。”汤姆摊开双手，笑着说道：“除非有客人需求——要求克隆夭折的子女！”</p>

“并且，他们的DNA在重新克隆前，我们都是筛选过的，有遗传缺陷的肯定不能选，我们尽量筛选那些有着比较优良的遗传信息的人！”</p>

大家看了一下这些躺着一动不动的产品，的确大多数人看上去身材匀称，皮肤光滑，而且年龄上看上去也那么年轻。</p>

“这里其实只是产品完工检测车间，”汤姆笑了一下，“孟德斯鸠曾经说过：没有灵魂的人不算人！所以，他们现在只能算一具完工的心跳正常的产品.......远远达不到出厂的标准！”</p>

汤姆摸了一下下巴，对着部长和酋长，同时也是对着正在工作的人们，微笑着故作优雅地大声背诵起来：</p>

“我们总是在追求完美的外表，</p>

却忽略了内心的美丽和深度。</p>

我们像是一群没有灵魂的人，</p>

追求着表面的光鲜，</p>

却无法找到真正的自我！”</p>

大家“喔”了一声，笑了起来，送上了热烈的鼓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