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侯爷知道这件事后,觉得真荒唐啊!</p>
“怎么?觉得失望?”江夫人靠在他身边,“若是失望,你就一次性失望个够吧!但凡你还对他们抱有一丝希望,受折磨的也只有你自己罢了!”</p>
江侯爷叹息。</p>
“不说话?”江夫人手肘一弯,在他腰间杵了一下,“你就没有话要同我说?”</p>
“说什么?”江侯爷掀开床幔,朝摇床的方向看了一眼,虽说以他的五感,这么点儿距离,就是隔着床幔也能听到江锦鱼的呼吸声,可自从前些日子出了事,他晚上若不多看几眼摇床里的孩子,就无法安心。</p>
看到小锦鱼睡得红扑扑的小脸,江侯爷重新躺回去,长臂一伸,将夫人搂在怀中,“夫人是想听为夫夸你,还是听为夫的抱怨?”</p>
“抱怨?”江夫人想揪住他腰间软肉让他疼上一疼,奈何手指下去了,捏不到软乎的地方,“看来你心中有怨。”</p>
江侯爷投降,“不是怨,是冤啊,夫人!我冤枉,我只是正在想怎么夸夫人,才能显得为夫我更有诚意。”</p>
握着江夫人不再柔软动手,他从她手指上的每一片薄茧上摸过,珍而重之,“你嫁我没几天,就拿起弓箭,随我去了西北,这一去,九江市十五年。”</p>
“好不容易回京过好日子,又要为我操持家中一切。若府里人都是省心的还好,可他们偏偏不好好做人,非要做搅屎棍。”</p>
说什么呢!江夫人忍不住锤他,“他们是搅屎棍,我们是什么?”</p>
江侯爷也明白过来,低声笑了起来。</p>
“小声些,别把锦鱼吵醒了。”这丫头是真能折腾,若不是她是习武之人,身边的丫头婆子也都会功夫,恐怕一群人一起也看不住江锦鱼一个。</p>
“听春樱说,锦鱼会爬了?”</p>
“可别提了。她在竹席上翻身的时候,我都被惊到了,不过想想她……又觉得这不算什么。谁想到一翻身,她就会爬了呢?还爬得飞快。”</p>
说着,江夫人从枕头下摸出一条锦缎,“瞧见没有?这是我用来拴你宝贝闺女的。不是我想把她当小狗拴着,实在是没招了。也不知道她那么短的胳膊腿,是怎么倒腾得那么快的。”</p>
江夫人叹息,“也可能是我老了,不如年前时有精神。当年养锦程几个的时候,我都没觉得累的。”</p>
“锦程是我们的长子,打小被给予厚望,是个稳重人。锦年喜欢读书,小时候话比老大还少,整日拿着书,跟老先生似的。有锦书的时候,锦程和锦年都能帮着带他,我们自然也无需放太多心思在他身上。”</p>
提起以前,江侯爷语带怀念,“何况那时候活在刀光剑影里,不精神也不行啊!一个不小心被中了流箭,受伤是小,就怕没命啊!”</p>
“如今不说太平盛世,几年内也不会有大战,北蛮便是偶尔扰关,也不敢大规模进犯。当然,我们也不敢。”</p>
“小锦鱼是会挑时候来的。”江侯爷夸起自己闺女,是真不吝啬,“她是个小聪明。”</p>
江夫人对他的慈父样儿简直没眼看,“锦鱼还不会说话,就把你哄成这样,她若会说话了,要星星你不给月亮。”</p>
“那肯定啊!我可就这一个闺女。”</p>
江夫人:“……锦程几个是捡来的?”</p>
“冤枉!”江侯爷不得不转移话题,“我是真没想到母亲会这样做。这么多年,父亲除了没把爵位留给老二,我们父子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p>
“人心不足罢了。”江夫人倒是看得开,“父亲在时,她便是装也得装个像。后来……也是我们养大了她的心。”</p>
江侯爷滑轨的速度和姿势都很标准,“主要责任在我,夫人也都是为了我。”</p>
“你知道就好。”江夫人也不同他客气,“龙有逆鳞,触者必死;凤有虚颈,犯者必亡!老太太陪伴服侍这么多年,对你也没有什么亏待的地方,我们忍忍她,也就罢了。反正她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江老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