芣苢见他脸色难看,低声问道:</p>
“雷师兄,可是受伤了?”</p>
“你怎么没和他们一道过来?”</p>
雷焕见她发问,迫不及待的问出自己关切的问题。</p>
“和他们一道过来干嘛?罚你吗?”</p>
听芣苢的语气,雷焕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不管他再如何英明,在芣苢面前总是显得有些笨拙。他低声挽回道:</p>
“至少也可以替我说句话!”</p>
“我无话可说,错了就是错了。更何况此事还把我牵扯进去,我自己都是戴罪之人,有何颜面与他们一道?让他们看笑话吗?真恨不得他们连我一起罚了。”</p>
“芣苢,你这样说,是让我无地自容吗?”</p>
雷焕说着,内元中一阵隐痛。</p>
“万年前,在姐姐被封太始天元图时我就告诉过你,我的心已经死掉了。这俗世的情爱我早已看破。你既知道我死心,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执迷不悟?”</p>
“芣苢,我真心待你,何错之有?”</p>
“那望渠的苍生何错之有?”</p>
“为什么你们都只相信贺鹿卿的一面之词?我是为了……”</p>
雷焕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p>
“我没有听他说什么。博山炉是你的,疾恶瘴气也只有你放得出。况且你若不应战,他孤掌难鸣。你动手就是输了,我怎么会因为谁赢了,就改变自己的初衷。”</p>
面对芣苢的责问,雷焕竟哑口无言。</p>
“魏师兄,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时过境迁也是事实。每每想到姐姐在太始天元图里日日受难,我都心痛不已。没有她何来的现世安稳?这四泽七山欠她的,谁又来偿还呢?如今你我皆为一方护主,就应该尽职守责,护一方平安。其余的妄想都放下吧!我现在除了守着苍梧山,就是替姐姐守着空桑山。日日望着归墟,夜夜想着总有一天,姐姐会回来的。别的一概与我无关。魏师兄,我言尽于此,你多保重吧!”</p>
“芣苢,你我当真再无缘分了吗?”</p>
“绝无可能。”</p>
对雷焕而言,天雷罚下来,都没这句话来得振聋发聩。他自觉胸口像被猛击了一下,血到嘴边,强忍着憋回去。这个时候他更不想在芣苢面前展露自己的伤势。</p>
芣苢见他无言以对,语气缓和下来。</p>
“雷师兄,过去的事,就放下吧!我此次来还有一事想问清楚。”</p>
“可是那瓣黑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