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逗完了黑死牟无惨一脚踢开了跪在地上的井田。</p>

“愚蠢的东西，我可不是你渴望的救世主。不过我依然会给你一个机会。”</p>

“机会？”</p>

井田喃喃低语。无惨一脚踩在他的断腿上，看着他痛苦狰狞的脸。</p>

“你的报复就到此为止了吗？你的仇恨就只有这么一点吗？”</p>

“废物！之前的你就是不折不扣的废物，爱你的人全都死了你也依然是个废物。杀了三个人就是你仇恨的极限？”</p>

毫不留情的嘲讽着失去一切的可怜人。井田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眼前绝非神明而是穷凶极恶的魔鬼。</p>

但是他并非不再仇恨，他只是不知道该继续恨谁而已。</p>

“找不到仇人你的仇恨就停止燃烧了吗？”</p>

无惨的嘲讽还在继续。断腿的疼痛刺激着他的神经，让他难以思考。</p>

五浊恶世。</p>

那个高大男人所说的四个字突然出现在脑海，并不识字的他突然明白了这四个字的意思。无边的怒火突然有了发泄的方向。两只眼睛被烧的通红。</p>

“这个…世界！”</p>

无惨眼睛一亮。一把抓过黑死牟。指着地上的井田。</p>

“看啊！这个眼神！强而有力，强而有力啊！”</p>

黑死牟看着跳脱无定的无惨。我的女神就是这个样子了，自己选的嘛。</p>

“时机已至。”</p>

“正是如此。”</p>

无惨笑眯眯的点头。一根手指化作触手插进了井田的额头。丢下陷入昏迷的井田，无惨走到书房的窗口。</p>

窗外的东京灯火通明，即便已经深夜无数的人依旧在醉生梦死享受着人生。而遥远到几乎看不见的贫民窟一片黑暗，无数人正为了明天的吃喝养精蓄锐…或者说垂死挣扎。</p>

“看啊，黑死牟。只要那片黑暗还在，恶鬼就会层出不穷。那就话是怎么说的来着…”</p>

无惨转头盯着黑死牟的眼睛。</p>

“旧社会把人变成鬼！”</p>

说完回过头继续看着窗外的黑暗。</p>

“我这个鬼王以前真是太不称职了。这么多的鬼居然没有为我效力！甚至有一群鬼在和我抢人吃！”</p>

黑死牟认真的思考了很久，然后问出了一个让无惨完全想不到的问题。</p>

“您是要向俄国的布尔什维克学习吗？”</p>

“哈？你想什么呢？我们吃人的！”</p>

黑死牟却摇了摇头，指着地上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的山下议员。</p>

“他们也在吃人，而且比您效率高。”</p>

无惨摆了摆手，意兴阑珊。</p>

“你的想法很好，下次别想了。你是从哪儿看到这些东西的？”</p>

“托您的福，最近一直在看书。比如资本论和宣言。”</p>

“那你就应该明白，革命是自发的行为。依靠外力是不可能成功的。而我也并不打算拯救他们。”</p>

黑死牟继续追问。</p>

“为什么？”</p>

“理论的东西自己去看，我只有经验而已。革命是用血浇灌而成的，无数真正坚定的革命者和无数坚定的反革命缺一不可。我既不是革命者也不是反革命更不打算去死。”</p>

黑死牟终于问出了他真正的问题。</p>

“那么您想要做什么呢？”</p>

无惨也终于明白了黑死牟的问题。</p>

“这个问题对你而言很重要吗？战胜缘一难道还不够吗？”</p>

“以前是够的，现在我贪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