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原比起往常有些冷清，这两天有钱人能跑的都跑了，就连吉原的几个老板都已经看不见人了。往日里辉煌热闹的吉原变得愁云惨淡，不论是普通的游女还是顶级的花魁都忧心忡忡。</p>

哪怕是花魁，看起来不会缺钱，但是在吉原做什么都要花钱，何况养着一群人的花魁呢？普通的游女更不用说了，已经有人饿死了。</p>

就算在这样的情况下，游女也是不允许离开的。生是吉原的人，死是吉原的死人。</p>

小梅正在房间里检查病历。这些东西实在没什么好看的，大多数除了性病就是被殴打的外伤。前一种等死，后一种分情况，有钱的多活一段时间，没钱的痛苦的等死。</p>

做人这么惨还不如做鬼。</p>

就算自己不是人，就算被告诫不要怜悯。小梅也有些觉得吉原有些太极端了。</p>

自己以前是不是吃错人了？</p>

这个地方吃人的效率实在是让她望尘莫及。</p>

让她继续在这里等下去的一个原因是那个春日，她想要看到那个女人把孩子生下来之后是否会后悔。</p>

第一缕阳光到来了。</p>

“假期要结束了，感觉如何？”</p>

无惨的声音直接在脑子里响起，让小梅眼中一亮。但是带来的消息让她觉得有些意犹未尽。</p>

“您要来了吗？”</p>

“你在担心什么。”</p>

无惨的声音带上了笑意，一直以来的所做的洗脑有了成果。小梅迟疑着说出了想法。</p>

“我有一个愿望。我想···”</p>

想干什么？让那个女人生孩子？想让她后悔？还是别的什么？</p>

说到一半的愿望没有了下文。无惨更加高兴了。</p>

“你想救她？”</p>

“不，不是的。”</p>

吉原的痛苦又不是救了她就能消除。救她有什么意义？</p>

“我明白了，那就全部都救吧。”</p>

“什么？”</p>

小梅坠落了，连同突然出现的妓夫太郎一起坠入了一张大网。</p>

“上弦之六正式接入智库，登录名【慈悲】”</p>

慈悲？开什么玩笑！</p>

“当你能感受到他人的痛苦，期盼他人的救赎。感同身受，慈悲也就因此而生。”</p>

无惨的声音出现在耳边。</p>

“我从没说过你只能做坏事啊。”</p>

完成登录的刹那，小梅立刻理解了智库究竟是什么。</p>

由一个个新世代组成节点，所有人贡献一部分的思维，由无惨本人作为连接。这是一个局域网。全名【分布式生体计算机网络集群】，去中心化的网络，所有用户权限相同，每个人的数据库都是对外开放的，包括无惨。</p>

她看到了登录名【梦想】的逐日，登录名【同态复仇】的无常，以及其他每一个新世代。这就是军团和恶鬼的区别。</p>

吾名为群，其数众多。一即是全，全即是一。</p>

无惨化身星神之前智库的网速问题也被彻底解决了。本身就代表时空的宏大之力保证了任何地方都可以直连。百人的意识在这里组成了一个整体，小梅经历了每一个人的记忆，也将自己的一切展现给所有人。</p>

“这就是感动吗？”</p>

何等美好的理想之国。何等伟大的未竟之业。</p>

“牺牲总是在所难免，但只有我能保证一切都有价值。”</p>

无惨以【飞升者】之名降临。毫无保留的展示自己的记忆，同时描绘着未来的蓝图。</p>

“旧日的恶鬼将于今日断绝，我等行于天上化为拯救世人的光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