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星瑶的理由很充分：“人家比我大好几岁，他们那个年纪的人，相亲是奔着结婚去的，我又不急着结婚。”</p>

“而且……都说男人过了二十五，就不行了。”她撇撇嘴。</p>

沈以南还是第一次听这个理论，忽然感觉不太妙。</p>

果然，下一秒，池星瑶就笑吟吟看过来：“你男朋友怎么样？二十六了，还行？”</p>

耳尖被她不正经的调侃说得冒起热气，视线飘忽，一张脸泛起桃粉色。</p>

池星瑶本来也没想着要他回，把他送到楼下就走了。</p>

后面的车也停下来，青年修长的腿从副驾驶迈出，车直接让他哥开走了。</p>

薛淮知从小就像老黄牛一样勤勤恳恳照顾弟弟妹妹，又当僚机又当司机，一点怨言也没有。</p>

沈以南站在路灯下，等薛渡一起上楼。</p>

路灯暖黄的光落在少年身上，为他打上一层朦胧的轮廓。</p>

薛渡朝着他的方向走，每走一步，距离更近一点，心就更软一分。</p>

走到楼道里，薛渡忽然开口：“我们可以一起牵手上楼吗？”</p>

“哥哥在后面吗？”沈以南说着想回头看。</p>

薛渡说：“不在，周围没有人。”</p>

沈以南的心被这话烫了一下。</p>

没有人。</p>

但还是想牵手。</p>

不假借一切理由，直白袒露自己的愿望。</p>

即使知道，会被拒绝。</p>

沈以南深吸一口气。</p>

明明是春季，可吸进去的空气，每一口都滚烫。</p>

心跳加速，不受控制一般，挣扎着要打破长久搁在两人之间的朦胧。</p>

因为没说话，声控灯熄灭了。</p>

薛渡垂下眼，扯了扯唇瓣。</p>

正要开口说几句挽尊的话，垂在身侧的手忽然被握住。</p>

对方的体温一向微凉，但此刻的手心却洇着几分湿意。</p>

薛渡唇瓣轻勾，指节蜷了几分，指腹轻轻抚过沈以南指节，像是要安抚对方的不安。</p>

沈以南的指节紧绷一瞬，又松了下来，不知是不紧张还是要刻意安抚自己。</p>

两人乘电梯上楼，电梯里明亮的光有些刺眼，似乎一切东西在明亮的光下都无所遁形。</p>

电梯上升，不过短暂的两分钟。</p>

但这两分钟里，他们都没有说话，呼吸声回响在狭窄空间里。</p>

沈以南清楚地看见电梯金属门上自己的倒影。</p>

看见他们牵着的手。</p>

有什么在心里，要破土而出。</p>

“叮——”</p>

电梯门打开。</p>

沈以南被牵着手走出电梯，开了门。</p>

两个人换了鞋子进屋，弯腰的时候，免不了松开手。</p>

沈以南心里闪过一丝说不清的意味，像是染着几分失落。</p>

他没有察觉自己的不开心，可薛渡却很精准捕捉到他情绪的变化。</p>

指节捏捏少年滚烫的耳尖，他轻声说：“晚安。”</p>

“晚安。”</p>

两个人像是小朋友分离一样很郑重地互道晚安。</p>

沈以南洗过澡，躺在床上，却睡不着。</p>

他翻了个身，碰到床头的小熊。</p>

小熊柔软的毛贴着手臂，安心的同事又感到心间冒起一股痒意。</p>

他将头埋在小熊的肚子上，试图安抚自己的情绪。</p>

可脑子里却回想着池星瑶问的话。</p>

薛渡行不行？</p>

虽然只有过那一次。</p>

但是……薛渡很行。</p>

行到，他现在想起来，都会指尖发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