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宁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p>

只要逃避，只要封闭自己，他就不会受伤。</p>

像以前的每个时刻一样。</p>

可是……一见到薛渡，他就会忍不住想靠近。</p>

想要探听对方的想法。</p>

不想被讨厌。</p>

没得到回应，沈以南下意识就想说些什么，但唇瓣刚张开，便被薛渡打断了。</p>

青年伸手，像抱住易碎的珍宝一般，动作极轻地将沈以南搂进怀中。</p>

“让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抱歉。”</p>

低缓的声音，一字一句道出真心。</p>

“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p>

“我很害怕，你会离开我。”</p>

沈以南的瞳孔在那一瞬间睁至最大。</p>

害怕？</p>

薛渡……竟然也会感到害怕吗？</p>

“你……为什么害怕？”沈以南过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p>

这个问题问出的瞬间，空气再次寂静。</p>

薛渡沉默了很久。</p>

再度开口时，他的声音已经不是温和有礼，而是沈以南少见的严肃认真。</p>

“南南，我不想骗你。这个问题的答案，会吓到你的。”</p>

“也许你已经察觉到我的意思，但在我们的关系里，我还是希望一切都跟着你的步调进行。”</p>

“在你的人生里，你是最重要的。”</p>

薛渡松开他，主动坐得远了一点。</p>

他拉着沈以南一只手，哄小朋友一样：“下车之后，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做好朋友，好不好？”</p>

思考了很久，薛渡认为，这是最好的办法。</p>

不会让沈以南害怕自己的办法。</p>

他自诩是个大胆的人，在竞赛和创业方面，多次剑走偏锋，以最少的代价取得最大的优势。</p>

可他这样的人，面对心上人时，也会感到怯懦。</p>

像是走钢丝。</p>

走错一步，就会摔的粉身碎骨。</p>

车窗外，流光似梦。</p>

沈以南应该停下的，但他听见心跳声无限在耳畔放大。</p>

那瞬间，他不知道哪里生出的勇气，深吸一口气，开口：</p>

“我想知、知道，告、告诉我吧。”</p>

虽然还有点结结巴巴，但对于恐惧未知、害怕改变的沈以南来说，这已经算是一个重大的进步了。</p>

就像是蜗牛从壳里探出第一步。</p>

薛渡笑了一下：“你醉了，等醒过来，会后悔说出这样的话。”</p>

他没有……</p>

沈以南张了张唇瓣，想为自己辩白。</p>

但薛渡已经转过头，去看夜色。</p>

青年身形笔挺，却散发着难以言说的难过情绪。</p>

在自己难受的时候，他也倍感煎熬。</p>

意识到这个事实，沈以南的心一瞬间被揪起来。</p>

过去，他因为胆怯和懦弱，错过了太多。</p>

他总是缩在自己的壳里，把自己封闭起来，害怕主动会失去更多。</p>

可是……</p>

薛渡不一样。</p>

沈以南忽然伸出手，一把扯过薛渡的领带，直接吻了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