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月，我没有凶你的意思，”纪慕兰拍拍许知月的后背，她跟其他人说不上话，就对坐在位子上的沈清道：“这是知月，她在附属中学，全国第二名……”</p>

她介绍起许知月，说她乖巧听话，她努力上进，她全国第二名……</p>

面对自己亲生女儿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数落，坐在一起都难的纪慕兰，提起另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许知月眉眼里都是骄傲满意。</p>

恨不得如此听话、如此优秀的人是她女儿。</p>

要白蔹真有这种性格倾向，纪慕兰怕不是要扼杀她的第一性格，好让她也变成这种听话、优秀玩偶。</p>

全国第二，这确实值得任何一个人骄傲。</p>

沈清也觉得震惊，不过纪慕兰的话更让人堵心，她就敷衍地看纪慕兰一眼，“啊对对对。”</p>

“白小姐，我送你们。”陈局放下酒杯起身。</p>

去送白蔹跟姜附离。</p>

沈悯说不上话，只默默跟在陈局身后。</p>

他那一句白小姐，所有人都听到了。</p>

姜附离也跟在白蔹身边，他总落后白蔹一两步，也不往前走，他背对着大厅的灯光，身姿颀长，因为人有点多，向来清冷浅淡的眉眼有恹恹戾气，矜冷惊鸿。</p>

明明五官无一不精致，却没几个人敢正眼看，吵闹的人群硬生生隔开一米。</p>

真的很好用。</p>

白蔹很满意。</p>

连许恩都与白蔹隔了好几个身位，直到把白蔹他们送入电梯，才缓缓松了一口气。</p>

许文尧落在许恩身后，看着电梯里合上的门，许恩侧身看他一眼，“你认识？”</p>

“说不清……”许文尧若有所思，“但又觉得……不太可能。”</p>

两人放下这件事，往里面走。</p>

白蔹他们一走，陈局又恢复了肃杀的表情。</p>

沈清身边，穿着小西装打着领结的小绅士姜鹤还坐在挺高的椅子上，他晃着腿没跟姜附离一起走。</p>

他昨晚特地回去收拾自己的毛毯跟衣服，要跟白蔹一起去湘城。</p>

**</p>

白蔹跟姜附离回博源基地。</p>

唐铭却带宁肖去石门区逛一条老街，他挠挠头，“你不买点纪念品回去给你家人？学校给的奖学金都没怎么用，我家里人都在群里让我带特产回去……”</p>

宁肖就买了一个很红的挂件回去。</p>

“你这就好了？”唐铭看着宁肖，“不买点其他什么？学神，我们不能这样冷酷……”</p>

唐铭家里亲戚多，妹妹表妹表弟……</p>

他手机上列了一长串的单子。</p>

宁肖很烦他的聒噪，冷漠地道：“我家里人都去世了，只有奶奶。”</p>

所以买一个就行。</p>

唐铭声音嘎然而止：“……”</p>

他看着宁肖走出街头，然后站在原地，狠狠给自己一巴掌。</p>

年二十八，这条街也很热闹，隔两条街远的地方就是陈家的私人博物馆，宁肖跟唐铭走到大马路上等公交车。</p>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从马路尽头开过来。</p>

驾驶座上是一个戴着眼镜，穿着军大衣的女人，她扎着高马尾，烈焰红唇，烦躁地按着喇叭，试图赶走闯红灯的路人。</p>

副驾驶摆着一大捧向日葵。</p>

这条路上车少，对面又是古街，人流量大，只有一个交警在指挥，可拦不住有些着急想过马路的人。</p>

终于人走了。</p>

女人才踩着油门开过去，路上看到一群等在公交站牌前的一行人，在看到其中两个鹤立鸡群的少年时，她车速放慢了点。</p>

后面的车子小心翼翼地按了下喇叭。</p>

越野车这才继续往前面开，最后停在陈家私人博物馆。</p>

今天博物馆最后一天开放。</p>

不少预约的人在排队入场，女人把钥匙往下一拔，脚蹬着皮靴下来，戴着墨镜径直往里面走，她走的是旁边小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