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子笑了笑,“有赖京中多才俊而已。”</p>
夏景昀点了点头,“那行吧,你们抄录便是。”</p>
“敢问公子此诗何名?”</p>
夏景昀想了想,在王若水望穿秋水的眼神中开口道:“就叫鸣玉楼谢王郎中吧。”</p>
王若水心头一喜,自此彻底成了夏景昀的脑残粉,高呼道:“公子,请入席!”</p>
......</p>
“要我说,咱们俩喝酒,来这儿干什么,直接去流云天香阁不就好了?”</p>
三楼的另一个包厢中,吕家三公子吕丰泽慵懒地靠在一个凭几上,疲惫地放下筷子,那表情仿佛在说,在这儿吃饭,还得自己夹筷子,还得自己端酒杯,多他娘的累啊!</p>
石子俊有些无语,但也只是笑了笑,“那地方费腰,也不能天天去,偶尔换个活法嘛!”</p>
“这倒也是。”吕丰泽点了点头,端起酒杯跟石子俊碰了一杯,“今日你总不能只是来跟我喝酒的吧?”</p>
父亲虽然有交代,但他一向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性子懒散又急躁,直截了当地就开口问了。</p>
石子俊沉默了片刻,放下酒杯,目光真诚地看着吕丰泽,“说实话,我真就是来跟你喝一杯冰释前嫌的酒的。”</p>
吕丰泽笑了一声,虽然不至于直接冷笑,但也带着几分显然的不信。</p>
石子俊叹了口气,“你可知道我前两日在城外的春风驿遇到了个什么事?”</p>
吕丰泽挑了挑眉。</p>
“我去春风驿接我堂兄,同时也欲替其在同年之中扬名,我一个礼部尚书的公子,做这点小事自当是手到擒来吧?但你猜怎么着,有一个人,居然直接当面羞辱于我,我为了父亲官声,同时又迫于对方身份,只好忍气吞声,接下了这个奇耻大辱。”</p>
吕丰泽只当对方笑话讲得好听,“你堂堂礼部尚书家的公子,对方一个会住驿站的人,凭什么能用身份压你。”</p>
石子俊摇了摇头,“这人你知道。”</p>
吕丰泽面露问询。</p>
石子俊开口道:“他就是德妃义弟,泗水州解元夏景昀。”</p>
吕丰泽眉头登时一皱,一股戾气难以抑制地从心头生出,洋溢在面上。</p>
他的二哥,惨死泗水州街头。</p>
始作俑者是德妃,罪魁祸首是姜玉虎,但是这两人他都惹不起。</p>
可惹不起德妃,惹不起姜玉虎,他还惹不起一个夏景昀吗?</p>
恨屋及乌,他们吕家早就将这夏景昀视作必须要收拾的人,以血还血!</p>
石子俊趁热打铁,“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想到此事,我便觉得,我们那个事,还是个事吗?争个女人而已,今天你睡明日我睡,她能少块肉不成?”</p>
吕丰泽这下子也认同了石子俊的话,“你这话说得不错,比起跟那夏景昀来,你我之间那点小事又算什么!”</p>
石子俊举起酒杯,“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饮一杯!”</p>
“喝!”</p>
二人心结既解,一杯接一杯地喝着,直到一直在门口等着的护卫推开门,朝着石子俊使了个眼色。</p>
石子俊便站起来,“走!咱们先去尿一个,回来接着喝!”</p>
吕丰泽也被灌了不少,点头起身,一起朝外走去。</p>
......</p>
另一边的包厢中,大快朵颐,又喝了不少酒下肚的夏景昀站起身来,“我去一趟茅房。”</p>
陈富贵赶紧放下筷子跟上,二人走出房间。</p>
迎面碰上另一个包厢中走出的两个年轻人。</p>
夏景昀微微眯眼,若无其事地朝前走去。</p>
石子俊却一下子停住了脚步,吕丰泽扭头好奇道:“怎么了?”</p>
石子俊看着那道背影,缓缓道:“那就是夏景昀。”</p>
吕丰泽面色一变,目露凶光,死死盯着夏景昀的身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