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虎坐在一旁,淡淡道:“要我说,就直接杀了,一了百了。有的是人上赶着来填补他们的位置,压根不需要想这么多。”</p>
夏景昀点了点头,“这的确是个思路,只不过雨燕州有将军坐镇,可以这么办,但其余各州却没有将军这般煌煌军威压制,他们到时候就难办了。”</p>
一旁的陈富贵默默瞪了瞪眼,似是在说:不会吧,这也能捧?</p>
姜玉虎瘪了瘪嘴,“你要自讨苦吃,那就没辙,自己辛苦吧,我出去转转。”</p>
待姜玉虎走后,夏景昀继续翻完了手中的情报,笑着道:“陈大哥,你说这些人会想什么办法来阻拦此事?”</p>
陈富贵笑了笑,“公子问我,岂不是问道于盲。”</p>
“三人行必有我师,总会有些我没想到的地方,说说?”</p>
见夏景昀坚持,陈富贵便像模像样地想了想,“这些人能使劲的地方无非就是朝堂了,万相、严相他们不是跟公子挺不对付,经常暗中使绊子的嘛,若是他们从中作梗,恐怕就会有些波折。”</p>
夏景昀嗯了一声,“表面上看,他们的确只有这一条路了。”</p>
陈富贵一听就明白,看来自己是猜错了,“公子的意思是他们要寻别的路数?”</p>
夏景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轻一笑,“你觉得什么是善,什么是恶?”</p>
陈富贵拧着两条粗黑的浓眉,说了一个朴实但又正确的答案,“做好事就是善,做坏事就是恶。”</p>
“从个人层面而言,的确是这般。”夏景昀点了点头,“但是从朝廷的层面,什么是善?是让整个社会有一个稳定的秩序,让整个社会运转有一个较低的成本,这就是善,或者这才叫善。单纯地以个人的善恶为标准去行使朝廷的职能,最终可能就会造成社会层面上的大恶。”</p>
或许是知道陈富贵听不懂,他便继续解释道:“比如说,朝廷可怜那些每日做着短工,只能赚到微薄工钱之人,下令朝廷境内凡雇工者每日工钱不得低于五文,这是善吗?”</p>
陈富贵点了点头,“当然。”</p>
“但是如果社会经济并不足够发达的情况下,结果是什么,是会让许多雇主减少雇佣的人数,让许多原本每日可以挣到维持基本生计的银钱的人,因为无工可做,饿死在街头巷尾。”</p>
陈富贵瞪大了眼睛,但他自底层而起的经验又偏偏告诉他,这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