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那夏景昀和白云边就如不肯放过他们的恶鬼索命一般,居然又跟来了。</p>
虽然他们不一定还能再见,但是,万一呢?</p>
万一陛下说,诶,就你们几个熟悉对方,再跟着使团一起去吧。</p>
一想到那些个万一,故乡的饭也不香了,睡得都不安稳了。</p>
薛文律闻言叹了口气,“景王来此是作何啊?”</p>
“以你之智还想不明白这事儿吗?我跑这儿来,当然就是因为烈阳关的事情啊!”</p>
薛文律和耶律文德几人面色微变,薛文律咽了口口水,“莫非你就是朝廷派去烈阳关商议和谈诸事的人?”</p>
景王笑了笑,“怎么,觉得我胜任不了啊?”</p>
薛文律微微琢磨了一下,“你是皇子,此番来做了先遣,想来今后使团的副使之位当有你一个。”</p>
景王嗯了一声,“这是自然。”</p>
薛文律神色凝重,“别的事情,我等不知道陛下和朝廷的心意,不好多说。但是,你千万要记得,小心夏景昀和白云边两个人。”</p>
景王也不禁收起轻佻,“我知道这两人很厉害,但瞧你的神色,似还有独特之处?”</p>
薛文律摆了摆手,“反正你就千万记得我的话。夏景昀还好,只要你不主动去惹他,那就没事。”</p>
景王有些不服输般地反问道:“那要是他主动惹了我呢?”</p>
薛文律沉默片刻,“就算他主动惹了你,你也最好不要还手,老实受着就行。”</p>
景王嘴角抽了抽,“你们这......”</p>
薛文律没有搭理他的嘟囔,继续道:“至于那个白云边.......”</p>
他的脸上忍不住浮现出痛苦的神色,“你知道那种熬得极浓的牛皮糖浆吗?哦不,说那个都是抬举他,就是哮喘病重之人吐的一口浓痰,一不小心粘在靴底,蹭不掉,擦不尽,就算洗了都觉得恶心,唯一的选择就是只能不要那靴子。”</p>
景王上下打量了一下薛文律,正当想一眼他身后的耶律文德跟元文景,问问这位是不是脑子出了点啥毛病,却发现这两人都是一脸认同。</p>
???</p>
薛文律还郑重地道:“总之就一句话,那两人你都别招惹,老老实实跟着办差就好了。”</p>
看着这位曾经意气风发,如今却像是被贬斥为奴之后的草原权贵那般,再不见昔日荣光的堂兄,景王登时意兴阑珊起来。</p>
“好,我记得了,多谢堂兄,多谢诸位,你们一路辛苦,我就不多打扰了,告辞。”</p>
看着景王离开的背影,薛文律三人都知道对方不仅对他们的话不以为然,同时还对他们心生鄙夷了,就如入关之后就单独离开的裴炳昌一样。</p>
三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叹了口气。</p>
耶律文德轻声道:“若是他们真的吃了瘪,想必也能让朝廷明白些我们的苦楚了。”</p>
元文景长叹一声,“我等何时已经变得如此不堪了啊!”</p>
薛文律苦笑一声,“别想那么多了,喝酒吧,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p>
回到刺史府,景王还在想着方才的事情,这薛文律等人所言也太匪夷所思了,怎么能懦弱成那样!</p>
那夏景昀的确写得一手好诗文,白云边也堪称青年才俊,但毕竟是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年轻人罢了,何至于此啊!</p>
看来多半是因为前线大败和镇南王叔的事情,吓破了心神了。</p>
还想着这位镇南王世子回京之后,能让镇南王府有所转机,眼下看来,镇南王府怕是就此退出朝堂之争咯!</p>
他摇头嗤笑一声,将那些荒谬的言语抛到了脑后。</p>
与此同时,大夏淮安侯、御史中丞,白云边白大人,带着随从护卫,抵达了他并不忠诚的烈阳关。</p>
而在距离烈阳关二十余里的西面,一支骑兵队伍冲破风雪,归途即将到达终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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