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进行到现在，五行仙宗的损失不可谓不惨重。</p>

死了那么多宝贵的永恒境后期战力，每一个战力都是由难以计数的资源、时间乃至机缘、造化堆积培养而成。</p>

真要算起来，损失简直无法估量。</p>

但即便付出了如此巨大的损失，五行仙宗也只是伤筋动骨，远未到垂死地步。</p>

哪怕用四大界面中的一个拼掉玄隐界，还能剩下三大界面，五行仙宗的根基仍在，还能收拾残局，继续发展、壮大。</p>

而玄隐界没了，就真的没了。</p>

死去的众多同门，无法复生。</p>

她当然是在报仇，但何尝不是在用自己的仇恨之火，葬送无数同门的性命与武道前途？</p>

一路厮杀到现在，黄剑灵忽然有了悔悟。</p>

她为死去的数千名同门感到愧疚与自责，但这并不能换取他们的复生。</p>

可是厮杀无法避免，她要如何停止抗争？</p>

不！</p>

她不能停止抗争，也无法停止抗争。</p>

因为事到如今，五行仙宗和光明联盟都不会允许她停止抗争，她从一开始就没了退路。</p>

玄隐仙宗的长老、弟子们和她一样，与没有退路。</p>

甚至从一开始，她的师尊玄隐真人被谋害时，这条退路便已经断了。</p>

但姜天这个外援，这位盟友，要为她拼杀到何时？</p>

这位她至今仍未兑现全部承诺的盟友，也要跟她和所有的同门一样，为玄隐界战斗到最后一刻吗？</p>

不！</p>

当然不！</p>

姜天没有那种义务，更没有那种责任。</p>

所以，他必须走！</p>

所以她说，她和姜天都已无憾。</p>

无憾，便是最终的告白，便是她对玄隐界和自己最终结局的展望。</p>

而无论怎么看，她也都不可能摆脱这样的结局。</p>

但凡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她都不会做这种绝望的设想。</p>

“岂曰无憾？”</p>

转眼之后，她听到了姜天的回应。</p>

无憾吗？</p>

于姜天和黄剑灵之间的盟友关系，他当然可以无憾。</p>

但于玄隐界，于玄隐真人以及黄剑灵本身，他其实是有憾的。</p>

这种遗憾，并不由他本人所造成，他却无法抽离，无法置身事外。</p>

黄剑灵想要让他离开，他当然也可以离开，毕竟他不亏欠玄隐界什么。</p>

但此时离开，他岂能甘心？</p>

无需做出回答，他的本心已经否定了这种可能。</p>

他可以走，但最低限度，也要与黄剑灵一起离开。</p>

黄剑灵当然不可能抛下成千上万名同门独立离去，那么做便是临阵脱逃。</p>

所以，他也并不认为，现在是自己离开的时候。</p>

但和黄剑灵所想的下样，这场厮杀，要持续多久？</p>

他和光明联盟的仇恨，当然可以如当初与司天监的仇恨一般，无限延续下去。</p>

但五行仙宗与黄剑灵之间的账，必须也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清算。</p>

此时他若离开，黄剑灵以及玄隐界武者们的结局，只有死路一条，不作他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