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他妈的,这个事要是没个交代,以后我还怎么带兵?老子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搞点钱都花在外勤保障上了,自己到手工资就那么点,有的时候还得倒贴,图个啥?”</p>
南哥喝的有点急,酒精上头。</p>
在这里骂骂咧咧,把自己的不满说出来。</p>
“倒酒!”</p>
“南哥,悠着点,这是30年的茅子,劲特大。”</p>
“怎么,不给喝?”</p>
“给给给……”</p>
雷震赶紧给韩知南倒酒,知道老大满肚子委屈,甚至比自己还委屈。</p>
“老子19岁进入秘安局,从档案文员做起,21岁进入外勤科,用了9年混到了科长,知道我这9年是怎么过来的吗?”</p>
韩知南瞪着酒精烧红的眼睛,满身都是杀气。</p>
“不知道,但肯定不容易。”雷震点头。</p>
“你懂个毛,什么叫不容易?老子是个女人,把一群男人压住叫不容易?”</p>
“为了这份事业,我付出了太多太多,以至于都没人敢追我,三十岁的人了,还他妈是个处!”</p>
“所有的工作都事无巨细,所有最危险的任务都是我带头上,你说我图啥?”</p>
韩知南仰头又灌了自己二两。</p>
“呃……”</p>
她张大嘴巴,低着头发出痛苦的声音,因为这个酒太烈了,连续几杯之后受不了。</p>
“南哥呀南哥……”</p>
雷震点上根烟,感慨韩知南的不易。</p>
其实他也不是特别了解南哥,只知道对方户型很漂亮,还有就是贪财。</p>
不过从没见过韩知南乱花钱,反而是经常性的没有钱。</p>
也没见过对方以权谋私,从第一次见到自己就在想方设法的蹭房费、蹭吃蹭喝。</p>
不知道的还真以为她是穷鬼,但雷震前后几次都给了好多钱,再加上收拾蒙地梁冠军的那次,让韩知南根本不缺钱。</p>
“来根烟。”</p>
韩知南抬起头,随意擦了把嘴边的口水,伸手把雷震嘴上的烟拿下来自己叼上。</p>
“雷震,不是每个卧底都跟你一样出色,他们很多都是普通人,有工作,有老婆孩子……”</p>
“这个活很危险,稍有不慎就会牺牲。他们死了,家里人怎么办?钱呀,需要钱!”</p>
“经费只有那么点,抚恤金只有那么多,够干什么的?他们为国家的安全而牺牲,再是甘愿奉献,可房贷谁给还,爹妈孩子谁给养?”</p>
韩知南用力摇头,拿过酒瓶给自己倒上,再次一饮而尽。</p>
“呼……”</p>
喷出一口酒气,她瞪着通红的眼睛指着雷震。</p>
“你他妈是暴发户,你给小弟的安家费都比我这些兄弟的抚恤金高,高的还不是一星半点,公平吗?”</p>
这是现实,一点都不掺假。</p>
这个年代的抚恤金没有那么高,除了一笔几千块之外,每个月也就是100来块钱左右。</p>
这点钱怎么养一大家子?</p>
牺牲了,基本上家也就散了。</p>
哪怕几十年后抚恤金调整的很高,可如果对比房价、物价的话,又算的了什么?</p>
“雷震,能再给我点钱吗?”韩知南扶着桌上,用力抽口烟道:“只要给钱,我天天备着刮胡刀,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上肥皂水,收拾的干干净净!”</p>
“南哥,你喝多了。”雷震说道。</p>
“喝多了才敢说,不喝多说不出口。我是个女人,是感性的,过不去心里那道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