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p>

雷震跪在地上。</p>

“我靠，啥意思？给我上眼药吗？孩子不在的时候，咱俩还是把兄弟，孩子在的时候……”</p>

就在这个时候，老猫看到迷彩包的标签：孙寅虎——后留。</p>

只是一眼，他的身躯就狠狠一震，眼睛睁的圆圆的，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p>

“这、这……”</p>

他太清楚这是什么意思了，当年他亲自送了好多这种包。</p>

“对。”雷震点头：“对不起！”</p>

“小虎子这是……”</p>

老猫虎目含泪，用力咬咬牙，膝盖屈下跪在地上。</p>

这是跪谢，感谢报丧人。</p>

“你们这爷俩有病吧？还在大门口跪起来了，要不要再拜次把子？”猫嫂声音传来。</p>

“儿子牺牲了。”老猫说道。</p>

“你说什么？”猫嫂走过来。</p>

“儿子牺牲了。”老猫深吸口气道：“跪下，拜谢！”</p>

听到这个消息，猫嫂如同五雷轰顶，愣在院子。</p>

“妈，我哥真的牺牲了，雷震带我回来就是报丧的，呜呜……”</p>

“牺、牺……”</p>

猫嫂浑身发抖，面色煞白。</p>

她突然像疯了似的朝雷震冲过来。</p>

“你是怎么照看我儿子的？王八蛋，我跟你……”</p>

“闭嘴——”老猫吼道：“跪下，拜谢！”</p>

猫嫂哭的稀里哗啦的，跟着一起跪下，冲雷震这个报丧人拜谢。</p>

这是规矩，不是猫嫂的规矩，是老猫他们的规矩。</p>

拜谢完之后，老猫起身，搀扶着悲伤到身体发软的猫嫂进屋。</p>

在转身的那一刻，雷震清楚的看到他脚下踉跄，似乎瞬间苍老了十多岁。</p>

进了屋，老猫扶着猫嫂坐下，默默地拿出纸巾为妻子擦擦脸，又把她拥在怀里，轻轻拍着肩膀。</p>

足足过了好一会，猫嫂情绪才止住哭。</p>

“雷震，谢谢。”</p>

没有往日的泼辣了，也没有指责了，只剩下对丧子之痛的承受。</p>

不吵也不闹，紧紧抓着老猫的手。</p>

“尸体没法带回来，所以进行了海葬。”雷震沉声道：“包里是他生前的个人物品，我跟小猫带回来了。”</p>

小猫看到父母这样坐着，她也擦擦眼泪坐在雷震身边。</p>

气氛充满悲伤，但没有之前所想的那样。</p>

父母接受了，而且表现的很坚强。</p>

有样学样，小猫自然也就这样了。</p>

“那就只能立衣冠冢了。”老猫用力抿抿嘴唇道：“这个我熟，找个人操办吧。”</p>

“好。”</p>

“……”</p>

没有举办烈士葬礼，就是小规模的办了一下。</p>

葬礼过程中，老猫始终握着猫嫂的手，就像是最伟岸的大山，撑着妻子的情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