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里,果然是有不少他的眼线。</p>
唉……</p>
想要摆脱他,恐怕是难如登天了。</p>
翠巧儿翻了翻,又从箱子底下掏出一沓子一百两的银票。</p>
“对了,这些钱,赤练大人特意交待,都是没有宫印的,是殿下嫌侯府穷亏待了姑娘,给姑娘拿去随便花着玩的,说若是不够,可以随时再跟他要。”</p>
香果儿手快,看见箱底安静躺着只翠绿的玉质小药盒,便抢着拿出来看,“咦,这是什么?”</p>
翻过来,底下,一只小小的纸签,上面盖了商号的章,又写了几个极小的小字:薄荷欢宜膏。</p>
噗哈哈哈哈……!</p>
两个丫头脑袋凑到一处,掩着嘴笑出了声儿。</p>
翠巧儿:“殿下这是给姑娘保养身子呢。我听说啊,这玩意儿,可贵了,多少高门贵妇,私下里抢着买都买不到。”</p>
“什么你都知道!”阮清的脸顿时红了,拉过被子,又把脑袋蒙起来。</p>
什么鬼屁狼子玩意儿。</p>
他也知道他昨晚疯了?弄伤她了?</p>
若是真的疼惜,当时怎么就不知道悠着点?</p>
他这是想她赶紧好了,没由子拒绝他,好再继续磋磨。</p>
这一觉,阮清一直睡到月亮东升。</p>
听着床边好像有人,以为谢迟又来了,一个激灵醒来,掀开帐子,见是香果儿,才松了口气。</p>
“杵在这儿干什么呢?大晚上的。”</p>
香果儿可怜巴巴,“姑娘,轿子……,又来了……”</p>
阮清要疯了,“不去了,就说……”</p>
她想装病。</p>
但又怕谢迟听了,直接冲进侯府来了,到时候更麻烦。</p>
于是只好道:“就说我睡死了,一直没醒,他们愿意等,就等着好了。”</p>
今晚,她说什么都不去了。</p>
全身又酸又疼,天又热得烦人,头晕脑胀,身上还带着伤,出得满身汗,粘乎乎的,说不清楚的难受。</p>
可是,第二天一早,阮清就真的病了。</p>
兴许是累得,兴许是天太热,兴许是跟谢迟在水里折腾的。</p>
总之,脑门子烫的吓人。</p>
香果儿急得直哭,“这可怎么办啊?”</p>
翠巧儿要去找大夫。</p>
“不必了。”阮清撑着爬起来,“来不及了,今天七夕节,我若是不去,皇贵妃娘娘那里,无法交待。”</p>
她可以跟谢迟耍耍小性子,但是沈娇是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她想捏死她,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p>
阮清惹不起。</p>
“可是……,姑娘你烫成这样,怎么去呢?”</p>
“去柜子里拿些我早前焙好的药粉来,我随便吃点,或许能应付过去。”</p>
阮清自小跟着娘亲摆弄药材,也经常给自己配些常用药备着,免得有点风吹草动就惊动侯府里的人。</p>
她与这一大院子的人,越少瓜葛越好。</p>
等到药吃了,又梳洗了一番,翠巧儿端来昨天谢迟送来的衣裙首饰。</p>
阮清看了又看,觉得还是太招摇了。</p>
她现在是个寡妇,又是去参加皇帝给太子选妃的七夕节。</p>
到时候,有的是名门贵女争奇斗艳,她在那种地方,有什么体面好争的?</p>
“算了,换了吧,把去年那套梨花白翻出来看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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