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练引路，两个丫鬟相送，朝角门去。</p>

走着走着，赤练忽然停了下来，弯腰捡起一块小石子，朝着一个角落嗖地丢去。</p>

那角落里，顿时传来女子一声哭叫，接着，赵氏身边的丫鬟，哭着捂着脑袋跑了。</p>

赤练：“可要灭口？我可以去把人抓回来。”她回头问阮清。</p>

阮清无奈笑笑，“算了。”</p>

她身上背的人命已经够多了。</p>

轿子很快避开宵禁中巡逻的羽林军，进了刑部。</p>

偌大的堂属，一片寂静。</p>

果然是上上下下所有人都被谢迟折腾了数日，全都腰酸腿疼地回家歇着去了。</p>

穿过三道门，赤练将阮清带至到了正堂台阶下，便退了下去。</p>

阮清走上去，轻轻将侧门推开一条缝，侧身进去。</p>

谢迟正一个人，方方正正地坐在堂上，埋头盯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卷宗，眉头微锁，似是事情有点棘手。</p>

阮清没见过他如此正经的模样。</p>

此时见了，也没什么兴趣。</p>

堂上的灯，兴许是燃了许久，又没人挑拨，有些跳跃，已经不甚明亮了。</p>

她便从最下面起，一个一个，挑灯芯。</p>

谢迟眼不抬，“说了都回去歇着，无需伺候。”</p>

阮清不吭声，继续歪着头，仰着脸，将烧焦的灯芯挑出来。</p>

殿内，明亮了几分。</p>

谢迟当是刑部里哪个取巧卖乖的，刻意赶着无人之时来巴结讨好，也不勉强。</p>

既然来了，又不肯走，那便伺候吧。</p>

“茶。”</p>

他将已经喝光的茶盏，当的一声摁在桌边。</p>

阮清便不紧不慢地上前，拿了茶盏，再一提茶壶，也是空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