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是臣僚，是天子的家臣，是牺牲品，天下任何人都可以牺牲，你我之外皆如此。”</p>
汉武帝说的十分绝情。</p>
<div class="contentadv"> 可卫宁还是拼命的摇头道：“不是这样的！”</p>
“他的家人不该死，李士懋的族人也不该被诛杀。”</p>
“父皇，他替我承担了一切，现在我却要背信弃义去诛杀他的族人，那我还配做这个太子吗？”</p>
汉武帝铿锵有力的道：“就是因为如此，你才配做这个太子，男人不该有妇人之仁。”</p>
卫宁大声道：“可他是无辜的啊！他的族人也是无辜的啊！”</p>
汉武帝道：“他煽动兖州百姓造反那一刻就不是无辜的！”</p>
“朕要对兖州数万存活下来的百姓交代。”</p>
卫宁道：“那就要诛杀李士懋全族的代价来交代吗？”</p>
汉武帝道：“是！”</p>
“这就和你此前做的选择题是一样的，你选择了下游其他郡县，放弃了兖州，道理是一样的。”</p>
“为什么遇到现在这事，你却不冷静了呢？”</p>
卫宁道：“不一样！”</p>
汉武帝摇头道：“一样的！”</p>
“朕的命令已经下去了，金口也开了。”</p>
“你说再多于事无补，朕的皇权不容许任何人质疑和挑战。”</p>
“你明白吗？”</p>
卫宁道：“贾让会怨恨我。”</p>
汉武帝冷笑道：“他敢！别忘了他的官都是你赏赐给他的，他有什么资格怨恨你？”</p>
“就因为你没保住李士懋的族人？那他为什么不去想想李士懋在煽动兖州造反的罪孽？”</p>
卫宁道：“李士懋是无辜的，他不理解我的做法犯下错误。”</p>
“既然当了官，愚蠢就要付出代价，不然怎么驯服咱们下面的这群官，怎么让他们知道伴君如伴虎，宦海要如履薄冰？”</p>
“你知道皇权是怎么一步步稳固建立起来的吗？就是如此建立起来的！”</p>
“你还小，有朝一日你会明白朕的做法没有错，你还是心太软，心软是好事，但又不是好事。”</p>
“孩子，每一次成长都要付出代价，不要再替谁求情了，心情不好就回去睡一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p>
卫宁沉默了好久，道：“我还能睡得着吗？”</p>
汉武帝乜他一眼，道：“出息，遇到点事就睡不着，以后还能做什么？”</p>
“朕告诉你，朕执政生涯遇到的无奈太多了，朕杀错的人也太多了，你说朕心中没有愧疚吗？”</p>
“你才遇到一件事就如此，以后该怎么办？”</p>
“你是大汉的储君，是朕培养出来最出色的继承者，你不该如此有情有义。”</p>
“放弃你所有的情感，你也不敢有情感，你的心中眼中，只能有利弊的权衡，任何情感都不该属于你，这是做储君的代价！”</p>
卫宁沉默了，如果这是代价，那代价未免太沉重了一点，他此时就感觉肩膀上沉甸甸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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