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直都在(1 / 2)

半是蜜糖半是伤|作者:棋子|发布时间:|字数:4187字</p>

两个月后,Du发话了:“差不多了吧,分四次沽出,赚了快两千万。”</p>

江君颇为不甘:“这个金额不算大,也就能判四五年吧。”</p>

Du忍不住发问:“我很好奇,你这次对付他们到底是恨尹哲的背叛,还是因为里面涉及乔娜,因为她曾经是Zeus的女人?”</p>

江君被Du说中了心事,有些难堪。前几年她因为公寓重新装修搬到袁帅那边的客房暂住。一天,夜半醒来出来喝水时发现袁帅坐在书房里举着一枚戒指发愣。别人都说Zeus风流倜傥,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可江君知道,自乔娜之后袁帅再没有交过女朋友,她没问原因,也不敢问。如果说当年对乔娜的妒恨只是扎在江君心底的一根刺,那么如今随着乔娜的再度出现,这根刺开始迅速膨胀,已然往仙人掌的趋势发展。她到现在都不敢告诉袁帅自己对乔娜的报复,一想起还放在北京家里那枚差点戴在乔娜手上的戒指,江君心里就恨得要命,她不是锱铢必较之人,但有仇不报非君子,新仇加旧恨这次不给乔娜点颜色看看,真对不起爷爷给她取的这名字。</p>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江君被电话中传来的Du的笑声刺激得越发难过,“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p>

Du笑得更厉害了:“你扯上我做什么?再说,我并没有笑你,只是笑有人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真是自作孽不可活。”</p>

没等江君收网,便收到消息,乔娜因涉及洗钱被收押。虽不是自己下的手,但罪名更重,刑期更长。江君暗自称快,私下里给说得上话的朋友都打了圈电话,请他们好好照顾下乔小姐。</p>

至于尹哲被解雇并被证监会请去喝咖啡的事情,江君只当不知道,这是他自己造的孽。蛇就是蛇,焐上十年八载相安无事,也成不了良伴,一旦发难,便是毒液攻心,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p>

整桩项目做下来,最大的受益者是Du。江君本不想声张,可Du偏偏送上门来,毫无顾忌地送礼到她办公室。纯黑色的丝绒盒子,看大小宽扁就知道不是手链便是镯子。江君懒得打开看,直接推了回去:“别挑衅我的职业操守,这件事如果内控那边来找我询问,我会实话实说。”</p>

“别傻了,我们在张氏有股份这是合情合理的,当初和张氏联姻时那些股份就是嫁妆,不过是从我舅舅的名字换成了我母亲的,我母亲又把它给了我的继父。”</p>

“你当我真傻?咱们说的是一回事吗?你买红星的股票赚了多少?”</p>

“不过是拿回我自己的东西而已。再说了,我根本不在项目组名单上,没人能干涉我买卖红星的股票。好了,戴上看看。”Du有些急切地催促她打开那首饰盒。</p>

江君躲开Du伸过来的手掌,微微皱眉:“我不喜欢这些玩意儿,累赘。”</p>

“那就扔了吧。”Du说得倒轻松,神色不变地拿起那盒子,随手一掷扔进办公桌旁的垃圾桶里,咣当一声,听得江君心里一紧。</p>

她不知道Du这是生什么气,以前也没少拒收他的礼,怎么这回就这么大反应?Du走了以后,江君把首饰盒子捡回来交给秘书,吩咐道:“你拿去珠宝行估个价,然后帮我买件差不多价格的摆设回来。”</p>

几小时后,秘书气喘吁吁地跑回来,小心翼翼地从抱在怀中的皮包里拿出首饰盒:“店里的师傅看了说这是老货,真正的老坑玻璃种,什么色好、水头好,反正是极品,天价了。”</p>

江君心里一惊,嘴上仍说:“有那么夸张吗?先放着,回头我再去找行家鉴定,玉这玩意儿猫腻最多。”</p>

待秘书离开,江君打开首饰盒,一只通体翠绿、水头汪亮的玉镯静静地躺在里面。饶是江君这种不喜欢首饰的女人,也禁不住诱惑拿起来使劲套进手腕,对着阳光左照右照。好看是好看,可怎么就能值天价呢?要她选,还不如加点钱到加勒比海买个小岛实惠。她漫不经心地放下手臂,往下捋镯子,可这一捋江君慌了,怎么取不下来了?她迅速上网查询摘手镯的办法,用洗手液试了半天,那极品镯子仍然固执地套在她手腕上。秘书敲门提醒她会议时间到了,江君心想这要是让Du看到,自己的面子还往哪里放?无奈之下,她干脆打电话向Du请假。</p>

Du问:“发生了什么事?”</p>

江君镇定地回道:“没什么,有点不舒服,去看医生。”</p>

“我叫司机送你。”不等江君拒绝,Du便挂了电话。</p>

很快有人敲门,江君以为是Du的司机,可来的却是本该在开会的Du。</p>

“还好吧。”</p>

江君下意识地把手背到身后,佯装自若:“没事的,肚子不舒服而已。”</p>

Du在她缩手时便看到她手腕上那一抹碧绿,忍着笑意,正色道:“我肚子也不太舒服,不如我们一起去看医生。”</p>

“真没事。”江君急了,只想赶紧打发掉这位爷,情急之下说,“我的不舒服和你的绝对不是一种,所以我们看不到一起去。”</p>

江君热切盼望Du能明白她的意思,从而知趣地离开,可Du仍是一脸懵懂:“难道你的胃病又犯了?”</p>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江君从Du眼中闪过的那丝笑意确定这家伙在耍自己,她气呼呼的,不再装样,把手伸给他看:“我刚才戴着玩,结果摘不下来了。”</p>

Du笑出声:“都说灵玉认主,看来是真的。”</p>

江君甩甩手臂,无可奈何地说:“就当是我买的,多少钱?我开支票给你。”</p>

“戴着吧,没别的意思,是送你的结婚礼物。”Du指指墙上的挂钟,“可以去开会了吧,我们已经迟到十七分钟。”</p>

直到江君晚上回京,也没能摘掉那只劳什子手镯,到机场与她会合的袁帅看到那镯子就知道准没好事,江君解释说:“Du送的结婚礼物。我戴着玩结果就摘不下来了。”袁帅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要不是赶飞机,他一准当场砸了那碍眼的镯子。</p>

飞机平稳后,袁帅也不说话,解了安全带直奔洗手间,进门时回身冲江君努努嘴。江君会意,也跟了进去。中途袁帅从洗手间出来找空姐要橄榄油,空姐红着脸去拿,一旁的乘务长见怪不怪地提醒道:“先生,本次航班头等舱客满,很多乘客都等着用卫生间,方便的话,请您快些。”</p>

袁帅眼尖地看到乘务组长手腕上也戴着个镯子,便问:“镯子卡手上了,怎么取下来?”</p>

乘务长一怔:“取镯子?”</p>

“那您以为我们干吗呢?”袁帅讥讽道,伸手把躲在卫生间的江君拉出来,指着她腕上玉镯,“这个,你们想办法帮忙取下来。”</p>

江君被折腾了一路,手也疼脑袋也疼,下了飞机一上车就昏睡过去。袁帅攥着那镯子,盘算着如何才能把它妥善地处理掉。</p>

车子开到江君娘家门口,江君也睡醒了,重重地打了个哈欠,侧头问袁帅说:“怎么今儿回这边啊?”</p>

袁帅笑意浮现:“承欢膝下呗。”</p>

江君的奶奶投奔革命前家里是做玉器生意的,从小看惯了这些玉器珠宝,隔了这些年仍是一眼就看出了那镯子的成色,拍拍江君的大腿:“君君自己都不戴首饰又怎么会送我这个?圆圆,奶奶很喜欢这镯子,谢谢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