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

叶空觉得这女人蠢得搞笑，于是难得有了点谈兴，语速都慢下来：“比如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人，你要来破坏我感情，我就要干掉你——为此，我可以用各种办法造谣，同时还可以雇人去改你的论文，甚至找黑客黑了你的手机和电脑，现在的人类一半的精神都活在互联网里，我总能在里面找到一些你的弱点吧？不管是私密照还是别的……哪怕只是你背地里骂你的导师，你猜如果被发出来，会不会影响你的学业呢？”</p>

“……你怎么这么恶毒？”宋知序整个人都惊呆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思绪，“不对，你以为你是谁？还能找黑客黑我电脑？”</p>

她冷笑一声，剩下的蔑视之语还没说出来，叶空却已经懒洋洋开口：“你只强调了电脑——看来你的电脑里真的有致命的东西呢。”</p>

“……”宋知序脸色发白，“说再多你也只是吓唬人。”</p>

叶空只笑，转而道：“你看，你连这点威胁都害怕，又从何谈起不惜一切呢？学业还仅仅是最小的牺牲，你还有父母亲人、还有朋友……如果我足够心狠手辣，甚至要找人去对付他们威胁他们，你又能怎么办呢？你还敢继续待在温璨身边当守护神吗？”</p>

“难道你能？”宋知序确定叶空刚才都只是在吓人，于是冷静下来，只眼神冷冷看着她，“刚才你说的一切如果我原样奉还，你就敢任我作为而不害怕吗？”</p>

“我敢啊。”叶空往后一靠，身体后仰带动脸也微微仰起，在透窗而入的光线里显得清透纯洁如天使，可她的笑却肆意而傲慢，看人如同看尘埃或蝼蚁，“学业对我来说不过是闲暇时的消遣，父母？家人？恰好我都没有，朋友？我称得上朋友的人，如果谁能动谁就尽管去动好了，至于传谣？你信不信就算有人把我的裸照传得满天飞我也能面不改色从人群里走过——”</p>

温璨眼神一动，紧缩的瞳孔静静看着对面。</p>

她在那里懒洋洋摊开手，像个拥抱阳光的小动物，却有着恶魔一样肆意妄为目空一切的眼神：“真正能为温璨不惜一切的代价的人是我——因为我什么都不怕。”</p>

“……”</p>

宋知序的耳朵在嗡嗡作响。</p>

思绪变成一团乱麻，她根本无法理清自己此刻的感受，甚至不明白此刻心脏咚咚的跳动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缓解这种莫名的激动，她仅能跟随本能行事，她想到那个来找到她，恳请她帮忙的人，下意识便张开口：“那如果是命呢？”</p>

她定定看着叶空，嘴唇机械的张合：“如果有人说，你不跟温璨分手就要杀了你呢？”</p>

叶空沉默片刻。</p>

那一瞬间，宋知序几乎以为这个漂亮又骄傲的少女是透明的。</p>

天光从她骨骼里穿过去，什么都没留下。</p>

她看到她在光里笑了下：“那就让他来试试好了。”</p>

她说：“只要我不想分，就算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还是温璨的亲亲女朋友。”</p>

宋知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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