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拉着沁水公主，走出了书房，拿起了两件大袄，几步就爬上了房顶。</p>

两个人就坐在房顶上，互相依偎着，披着大袄，看着漫天的星光和皎洁的月亮。</p>

沁水公主的眼睛十分清澈，脸上有泪痕，迎着月光，她好似也在发光。</p>

“像做梦一样。”</p>

她的声音带着感慨，又蕴着喜悦。</p>

“周元，你知道吗？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爱上一个男人，甚至爱到失了魂魄，连命都可以不管不顾。”</p>

她靠在周元的肩膀上，看着漫天的星辰，轻轻道：“我小时候特别调皮，我不知道为什么就是那么好动，那么活泼，那么充满活力，或许孩子总是那样，要么就很胆怯，要么就很放肆。”</p>

“可我偏偏是个姑娘啊，皇室的礼仪那么多，规矩那么多，姑娘怎么可以活泼调皮呢。”</p>

“所以父皇不喜欢我，各位皇兄和妃姨也不喜欢我，我成了大家口中最讨人厌的孩子。”</p>

“母妃也因此，总是受到责罚。”</p>

她眼中又有了泪水，述说着自己的往事。</p>

周元握住她的手，静静听着。</p>

沁水公主继续道：“母妃终究是病了，终究是走了，到死的那一刻，她都在嘱咐我要听话，要乖巧，要文静，要多读书。”</p>

“呵！我真的听话了，我真的那么做了，只可惜啊，人们心中的成见是不容易消弭的。”</p>

“那些个皇兄做了蠢事，或是打烂了珍宝瓷瓶，或是失足落水，或是爬树摔断了腿……却都把罪推到我的头上来。”</p>

“瓶子是我打烂的，落水是我推的，爬树是我怂恿的…一切都成了我的错，父皇深信不疑，谁让我之前那么顽皮呢，谁会不怀疑我呢。”</p>

说到这里，她声音都带着哭腔，眼泪也汹涌而出。</p>

她颤声道：“我不要再乖巧了，我不要再听话了，我就是要做他们口中最讨厌的人。”</p>

“让我读书？我偏要修道！让我文静，我偏要打骂他们！”</p>

“我不再喜欢男人，甚至厌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