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海岸，染满了鲜血。</p>

红色的海水席卷着，浮在上面的是一具具残破的尸体。</p>

沿着小路往村落里走，随处可见的尸体，到处都是挣扎过的痕迹。</p>

赤裸的女尸显然在生前遭到了凌1辱，怀中幼小的婴儿是她们唯一活下去的希望。</p>

但没有人活着。</p>

在夕阳的照耀下，这里没有任何声音，万籁俱寂，仿佛世界都已经死去。</p>

只有臭味，只有令人作呕的血腥。</p>

每一张脸上，那惊恐绝望的表情，都在诉说着一个灵魂的痛苦。</p>

李玉婠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点燃了身旁的干枯的杂草。</p>

看着火焰燃起，她低声说道：“妹妹，你说他们会认可你所坚持的道吗？”</p>

素幽子摇头道：“不会。”</p>

李玉婠道：“那你坚持的道，能救他们吗？”</p>

“不能。”</p>

“那你难道不是错了？”</p>

素幽子沉默了片刻，才道：“道冲而用之，或不盈。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湛兮似或存。”</p>

李玉婠摇头道：“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p>

“不要在我面前卖弄这些深奥莫测的道理了，你读过的东西，我也读过。”</p>

素幽子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上善若水，其在不争。故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p>

李玉婠当即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p>

“你口口声声天道圣人，玄牝之门，但你是人啊，你不是天也不是道啊。”</p>

“人是要讲‘仁’的。”</p>

“看到这些，难道你就不心痛？”</p>

素幽子道：“我自痛众生之痛。”</p>

李玉婠冷冷一笑，摇头道：“我和你说不清，我也不想和你再说下去。”</p>

“海州既然出现了岛寇，那一定没跑远，我要把他们都杀干净！”</p>

素幽子皱眉道：“兵家事，兵家解，此自然之道也，你修道多年，岂能干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