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p>

崔珏淡漠的面容露出几分忧色。</p>

方成朗终于回头看了他一眼。</p>

崔珏被方成朗的眼神看得浑身一震，莫名生出一股惧怕的情绪。</p>

“阿珏，你相信因果报应吗？”</p>

方成朗的声音低沉而又沙哑，还带着一股莫名的冷寒，听得崔珏心头发寒。</p>

他沉默一瞬，强笑道：“师兄何出此问？”</p>

方成朗一见他的神情便知道他是不信的，他幽幽叹了一口气。</p>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p>

崔珏一怔。</p>

修士感悟天道，需要摒弃自身杂念，保持本心明澈，只有心思不纯的修士才会做梦。</p>

大师兄向来是师兄弟中求道之心最为坚定者，怎会受到梦境困扰？</p>

方成朗似乎没有看见崔珏异样的神情，继续道：“梦中的我是我，又好似不是我……”</p>

“大师兄，梦是假的。”崔珏忍不住开口。</p>

方成朗淡淡地扫了他一眼。</p>

“我在此之前也是抱着半信半疑的看法，直到今日，梦境中除了我和小六外，还多了一个你。</p>

我问你，你和小六是否因为药园的事发生过争执？”</p>

崔珏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又很快恢复如常，“我确实因为药园的事责备过小昭，现在想来许是我误会她了，是小昭和你说的吧？”</p>

尽管药园的灵药中毒是事实，但崔珏相信虞昭一定不是故意的，所以他大度的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p>

方成朗摇头，勾了勾嘴角，明明是在笑，却蕴含着无尽的悲意，“不，她什么也没有和我说，是我在梦境中看见的。”</p>

梦中，虞昭浑身是伤地跪在他和崔珏身前，用猩红的眼眸陈述他们的偏见。</p>

虞昭还提到了药园一事，说灵药中毒不是她所为，崔珏却总是不肯信她。</p>

后面发生的事，方成朗不想再回忆。</p>

只要一想，他就会感受到一阵剜心割肉的痛。</p>

“大师兄，那只是梦……”</p>

崔珏无法理解方成朗的痛苦与绝望，一个梦而已，说明不了什么。</p>

“那不是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