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比哑爷爷更年轻强壮、受伤更轻些的护卫，没捱过两天，全都去了。</p>

这件事情像乌云一样，笼罩在明海几人头上，胡风暗中叹气，让胡成安盯牢胡成宇，千万别在这个时候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得罪明慕青。</p>

也不知胡成安私下跟胡成宇说了什么，虽然胡成宇对胡风跑前跑后的行为很不满，对整天跟个快死的老乞丐坐在一辆马车里更不满，对哑爷爷因为晕迷着失禁、虽然很快处理了，但马车上整天弥漫着一股怪味，更是不满到极点。</p>

不过让胡风和胡成安万幸的是，胡成宇除了偶尔嘀咕两下，嘴上倒是一直没说什么。</p>

这两天一直没什么变化的哑爷爷，在这天快到驿站时，病情突然恶化。</p>

他面色惨白，嘴角溢出鲜血，全身抽搐个不停。</p>

胡风赶紧让马车停下，飞快去请大夫。</p>

大夫是胡风背着来的，因为年纪大走得慢。</p>

大夫替哑爷爷把了脉，又检查了一下，摇摇头，“让他走吧，别再折磨他了。”</p>

“我知道你们都想他活过来，但你们想过没有，他伤的太重了，年纪又大，你们这样用参吊着，不是吊着他的命，而是在延长他的痛苦。”</p>

明慕青顿时怔住，想起现代一个关于生命的质量，与生命的长度，哪个更重要的话题。</p>

很多疾病到了末期，那种痛苦根本无人能够想象，有些病人承受不了想解脱，但家人却无法接受亲人的离去，于是本就痛苦不堪的病人，被迫再承受着开刀、化疗带来的额外痛苦。</p>

特别是一些年老的病人，是放弃治疗，不用再承担额外的痛苦、体面地活三个月，还是全身插满管子躺在病床上、大小便不能自理、没有尊严地活多一年，到底哪个选择更好呢？</p>

明慕青不知道别人的选择，但如果换成她，她一定选择前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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