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心里害怕，连忙将烟头踢进楼梯道，再三确定锁好门才放心走。而那种被跟着的感觉一路随行，跟着她进了病房还没消失，似乎有人在监视着孟晓或者跟孟训接触的人。</p>

第二天，这种感觉还是很清晰。</p>

孟晓回去之后，顺手拿着一个榔头趴在门上，从猫眼往外看。外面静悄悄的，隐隐约约有脚步声渐渐靠近，一个邋遢的中年男子出现在猫眼中，左额头有一道疤一直蔓延至右脸，眼神凶狠浑浊，隔着一道防盗门，对着她抽烟。</p>

烟和昨天是同一个牌子，说明昨天也是他在这里。</p>

那人抽了烟却没有走，孟晓害怕，怕那人一直不走，立刻把门反锁，回身拿起手机躲在卧室里面。</p>

她不能报警，那人只是在她门口抽烟，如果贸贸然报警说不定会打草惊蛇。</p>

她认识的人也有限，女生不能求救，男孩子除了她的系主任和专业课导师，就只有肖衍生和杨易。</p>

不可能向肖衍生求救，孟晓只能提起最后的勇气，把电话打给杨易。</p>

电话响了三声，杨易没接，孟晓的理智随着电话声清醒，从海市到这里有四个小时的路程，远水救不了近火，没用。</p>

电话被孟训挤掉，孟晓挂了电话，杨易也没回。</p>

孟晓在里面等到天黑，门外那人不知道走了没走，孟晓趴在猫眼处看外面灯是黑的，没有动静。</p>

孟训还在医院里等着她，刚刚已经发了好几条微信催她，孟晓提起勇气，小心翼翼的将门开了个缝。</p>

门外的感应灯亮起，地上有很多烟头被人踩得扁扁的，外面却没人。</p>

那人应该已经走了，孟晓放下心。</p>

回房去拿给孟训的饭菜，刚关了客厅的灯出门，楼道的感应灯也随之灭了，空间里陷入黑暗，猩红的亮光闪烁在门外，那人靠着墙，吸了一口手里的烟，红光更甚。</p>

“终于出来了。”那人咧嘴笑，黑黄的牙齿咬着烟尾，出气腥臭难闻。</p>

孟晓手里的饭盒掉在地上。</p>

……</p>

海市，猫咪头限量款的钥匙扣，杨易记得在租的老房子里，先回去拿。</p>

他记得这东西他当时故意放在她那堆衣服里，想着孟晓换衣服自然而然就看见了，谁知道她那么久都没有发现。</p>

杨易打开衣柜，在里面找那个钥匙链。</p>

孟晓在这里的衣服并不多，薄薄的一叠，翻到底就找到了。</p>

杨易拿起钥匙扣，顺带着看见衣柜角落，压在孟晓衣服底下的黑色绒布袋子，红丝绒线封口，上面绣着古典的鸳鸯戏水，细密的针脚，不仔细看无法发现其中一只鸳鸯的尾巴出曾断过线。</p>

这是他外婆装镯子的那只袋子，鸳鸯也是外婆亲手所绣。</p>

杨易手发颤，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拿起袋子，手感已经告诉他这个袋子里面空空如也，却还是不死心的打开了它。</p>

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写着XX金行，金饰贩卖收据。</p>

她卖了它，他外公给外婆的定情信物，这世上外婆留给他唯一的念想。</p>

她把它就这样卖了，就为了几万块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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