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瞅，你啥都明白。”</p>

顾青衫摊摊手：“可我啥也做不了。”</p>

“哦？未必吧，你身为太华圣尊的关门弟子，不是没机会执掌太华。”</p>

顾青衫看看他：“其一，未必是我。其二，我若执掌，也不能让你灭了太华啊……”</p>

江凡点点头：“实话，换谁也不能容忍千年圣地亡于自己这一代手中。但顾兄，你相不相信，历史如同长江大河，纵然会有曲折迂回，却总归滚滚向前，而阻碍者终将被淘汰……”</p>

顾青衫轻叹一声，望着远方默然不语。</p>

龙虎山，势如伏龙卧虎，气象万千，自古便是道门圣地，其地位一度不下于如今的大佛山。</p>

天师道，便是发源于此，兴盛于此，如今……也衰败于此。</p>

说起来九百年前大周一统天下，龙虎山天师道因为功勋卓著，更有一老真人入主泰岳成为五老之一，一度执天下道门牛耳。全盛时期，仅内门弟子就有万众，其声势就连道门领袖无量道宗都被盖了过去。</p>

可惜，五百年前便已经势微，而一百多年前，天下分崩，天师道遭遇大变，门派自此凋敝，如今只剩下一所偌大但是却荒芜的道观，弟子亦不足百人。</p>

最好笑的是，这本来修行阵道，以阵法符箓名闻天下的天师道，如今却被许多真真假假的道士打着龙虎山的幌子搞什么辟邪、驱鬼之类。</p>

若非这一代出了个年近九旬才修为有成的老天师，恐怕这门派不是彻底沦为装神弄鬼的下三流，就是湮没腐朽于荒草之中。</p>

“这老头了不得。”</p>

顾青衫看着青石台阶上手搭拂尘的白发老道士低声道。</p>

江凡点点头，这位就是当代老天师，张太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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