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离药店不远的巷子口,张景渊忽然发现一个十分诡异的现象。</p>
少女所在的药店,门可罗雀,几乎没有任何的生意,反倒是药店旁边的医馆里面,人来人往,络绎不绝。</p>
如果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只能说人家医馆生意好。</p>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在医馆里面进出的,基本上都是一些二十岁左右的青年们,并且清一水的,全部都是鼻青脸肿,断胳膊瘸腿的。</p>
这是闹什么天灾了?</p>
怎么会这么多人,同时受得是一种伤。</p>
看不懂啊,真看不懂,张景渊摇了摇头,便径直朝着药店走去。</p>
然而张景渊的出现,也引起了旁边医馆这些残废青年的注意,不由议论纷纷。</p>
“新面孔来了啊,打赌打赌,我赌这小子,最多能说三句话,能撑五息的时间。”</p>
“一句话,抗不过三息,就要被揍翻在地上。”</p>
“一句话都说不了,这位的脾气越来越大了,像我这样的俊俏小生,刚刚凑过去,啥话都还没说呢,就觉得眼前一黑,再一醒,就是在地上躺着了。”</p>
听着这些残废青年的议论,张景渊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了,他笑着对少女说道:“你现在怎么如此残暴了?看他们嘴里说的,我以为是什么女夜叉,母老虎在世了,但仔细一看,不是我的老同学嘛。”</p>
说完这话,张景渊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伸着脖子瞅他的青年们,不由心中暗笑,要知道这位的本性,可不像外表这样娇弱温柔,是一位标准的狠角色,来招惹她,可真是招惹错了。</p>
至今,张景渊都还记得,少女手持双匕,跟四个境界在她之上彪形大汉,招招搏命的场景。</p>
那真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命,当时张景渊简直都在怀疑,这少女是故意求死的吧?</p>
要不然怎能是这样不要命的打法。</p>
嗯,没错,这少女就是阮白芷,而他这次来的目的,则是想把这个药店给接下来。</p>
上次,阮白芷担心的给他说,药店生意不好,东家想要将药店盘出去,他其实就已经在打这家药店的主意。</p>
毕竟,药田里的那些灵药,总是要想办法给炼成丹药,才能将利润最大化不是。</p>
而相比于,自己从头开始,置办一家药店,自然是接手一家,本来就已经经营很多年,早已成熟的药店为好。</p>
当然了,最好是租下来,而不是买。</p>
且不说,他没多么多灵石,身上这些灵石还要用来提升修为,就说这破云华星,鬼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炸了,在这个时候花灵石买下产业,那他不是冤大头吗?</p>
所以租下来是最好的,甚至他打算连房子,也是要租的。</p>
闻言,阮白芷的俏脸顿时挂不住了,瞬间脸一红,没好气的白了张景渊一眼,说道:“我哪有那么凶,你冤枉我,还不是这些登徒子总来说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我……我才揍他们的。”</p>
阮白芷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没有底气。</p>
平日里,对付那些登徒子,故意来搭讪的人,她自然有办法,可是面对张景渊这种老同学,而且还是在潜龙院为数不多,对她没有恶感,还帮助过她的老同学,她怎么也厉害不起来。</p>
自从上次,被那位得道高人救了,金盆洗手之后,她突然发现,原本束缚在自己身上的那个枷锁,轰然打开了,她不必再去伪装成小白兔,来博取那些男同学的好感了,她可以做自己了。</p>
哪怕现在赚的钱少一点,但是凭借着自己攒下来的积蓄,她依旧可以快速进步着,并且在半年后的门派收徒或者道院入学考试中,获得一个不错的成绩。</p>
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跃,她自由了。</p>
于是乎,她就彻底放飞自我了,这些登徒子敢来一个,她就揍一个,只不过让她有些郁闷的是,这登徒子怎么越揍越多了。</p>
然而殊不知,在张景渊和阮白芷背后的那些残废青年,看到阮白芷居然跟张景渊说了那么多的话,甚至还娇羞的低下了脑袋,简直快炸了!</p>
“什么情况,阮女神怎么没把那小子给打出来!”</p>
“非但没有打出去,反而跟他说话了,而且还一脸羞红的含笑低首!”</p>
“真是见鬼了,不行,不行,我今天早上起猛了,云华星这三个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我居然看到阮女神娇羞的一幕了!”</p>
“好漂亮,我的心都要化了!不行,我要跟这小子单挑……”</p>
这青年话刚说出去,却发现周围的人,都跟看傻子一样的看着他。</p>
“单挑?你最好祈祷,阮女神跟这小子最好没什么关系,要不然就阮女神一拳头都能把伱的屎给打出去,你还去挑衅她的心上人,找屎也不是这么找的!”</p>
“就是,就是!”</p>
“来来来,现场开赌,赌这小子是不是阮女神的心上人,赌有没有人为爱冲锋,上去跟这小子干一架,然后再加上能不能干翻这小子,三个盘口,各是各的赔率,买定离手啊!”</p>
听到远处,无比嘈杂的吵闹声,阮白芷无奈的说道:“他们这哪是把我当女神了,简直就是把我当乐子看,整天拿这种事情,开赌。”</p>
“这还不是因为,你不给人家机会。”</p>
张景渊笑了笑,一针见血的说道。</p>
就这帮人,自然还是窥视阮白芷的,但问题是,窥视阮白芷的人太多了,而且他们别说搞定阮白芷了,打都打不过阮白芷,那他们不给自己找点乐子,羞辱一下所谓的新人,还能干啥?</p>
上两世,纪录片中那些鬣狗对狮子,不就是这么一个状态,看似好像漫无目的瞎溜达,实际上,眼睛和内心,都是狮子。</p>
如果真是一点想法没有,那还在这干嘛?闲的了?</p>
想到这,张景渊嘴角忍不住扯出一丝笑意,眼前这位可不就是一只货真价实的母狮子吗?带刺的那种。</p>
“行了,别笑了,再笑,我就不理你了,说吧,你有什么病,我给你抓药!”</p>
见张景渊看着她发笑,阮白芷脸上的红晕更加浓郁,甚至都有些恼羞成怒了。</p>
“我啥病都没有,好着呢,我这次来药店,是来找你们东家的。”</p>
张景渊说道。</p>
“哦,我带你进去。”</p>
没想到张景渊不是来找她,而是来找东家的,阮白芷愣了两三息的时间,这才忽然清醒过来,扭头朝着后面走去。</p>
她嘴角含笑,高兴张景渊跟那些登徒子终究是不一样的。</p>
“进屋了!阮女神带着这小子进屋了!”</p>
“卧槽!疯了,今天真是疯了!”</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