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意只装作没有听见，缓缓坐了下来。</p>

见桌上零落几碗小菜，唯一的一条鱼也不成型，碎肉七零八落散在汤之中。</p>

“姨娘怎能吃这些？”</p>

林清意侧目，给一旁的贴身丫鬟珍珠使了个眼色。</p>

珍珠得令，把手中提着的东西放在了一旁的矮桌上，又从腰间掏出了一粒碎银，递给了候在房中的小丫鬟，厉声吩咐：“还不赶紧去厨房再做几个姨娘喜欢吃的菜！”</p>

如今凭着林清意与十三爷的关系，小丫鬟不敢不从，赶紧接过银子，小跑着便出去了。</p>

“哼，还以为你良心被狗吃，今日不会过来了。”</p>

张老姨娘起身离了饭桌，又坐到了里间的软塌上，颇有派头地翘起了腿。</p>

林清意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却又在转身跟过去的瞬间，覆上了和善的笑。</p>

“十三爷心中有您这个小娘，若不然也不会买这么多东西让我给您送来。”</p>

张老姨娘斜眼一瞥，从鼻腔中毫不掩饰喷出不屑：“关起门来就你我二人，又何苦替他来上演出母慈子孝的戏码。我知道他恨透了我，不然又哪里轮得上你来与我联手？”</p>

林清意没有回答，只回身让珍珠把白日里买的物什，送到了自己手上。</p>

“今日见姨娘面色泛黄，想着许是气血有亏的原因，故多买了些补气血的好东西，到时候我再留些银子给您，您记得交给厨房给您做成药膳。”</p>

如此宽慰，张老姨娘脸上的刻薄才稍微消淡下去几分。</p>

“从小到大你使的那些手段我都看在眼里，莫说十三爷小时候心眼实，被你忽悠到如今都还放不下，就饶是我，竟也被你骗了去，竟是想下贼船也难了！”</p>

林清意骤变了脸色，张老姨娘瞥见，竟越发口无遮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