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还是带着军人的严肃，能看得出年轻时的风采。</p>

最显眼的还是他右眼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估计时间应该是很长了，不怎么狰狞，变淡了许多，却能感受到当时那把刀划破的疼痛。</p>

“念念，愣着干什么，快叫爷爷。”陆殃见顾一念望着他爷爷愣了神，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脑袋提醒道。</p>

顾一念回神，连忙道，“爷爷好！”</p>

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慢慢的抬起手，向顾一念招了招手，“念念是吧？好孩子，过来……来让爷爷好好看看。”</p>

不知道为什么，顾一念总觉得陆爷爷讲话很是吃力，赶紧上前握住他的手，“爷爷，您要说什么，我听着呢。”</p>

“抽屉……”陆建业另一只手指了指身旁的柜子。</p>

顾一念心领神会，打开抽屉，一只翡翠玉镯子映入眼帘，顾一念将它拿出来，塞到陆建业手里，陆建业却往她手里推。</p>

“这是阿殃……阿殃她奶奶留下来的……说以后要给……给孙媳妇的……”陆建业每讲一句话，整张脸都因为痛苦而皱在一起。</p>

陆殃上前，也握住了陆建业的手，收敛了他以往的桀骜不驯，神情都有些沉痛。</p>

“爷爷，您别再说话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个镯子我们会好好留着的，我们也会互相扶持互相包容，以后的日子都会陪着对方走下去。”</p>

陆建业在笑，是对着顾一念说的，“念念啊，我们阿殃从小在部队长大……没怎么接触过女孩子，性子也比较粗……可能不像别的男孩子那样体贴……但是他是个好孩子……请你多包容他……”</p>

顾一念不知为何，鼻子突然一酸，有种想落泪的冲动，看这三个人握在一起的手，她重重地点头答应，“我知道了爷爷，我会的。”</p>

两个人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陪着陆建业聊聊天，他问起顾一念是做什么的，顾一念也都如实回答了，而陆殃自觉的报告了一下在部队的生活。</p>

陆建业全程都是笑着的，看得出来心情很好。</p>

大概逗留了两个多小时，离开的时候，顾一念给陆建业捻了捻被子，笑着和他告别，“爷爷，我们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你。”</p>

陆老爷子点点头，看得出他有些不舍。</p>

陆殃和顾一念出了病房，下了楼梯，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陆殃深吸了一口气，对顾一念说道，“我去那边抽根烟。”</p>

顾一念她看得出来，陆殃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便跟了上去。</p>

陆殃的烟点的很快，火光在暗处亮起一丝温度，一阵烟味扑面而来，顾一念不太适应，捂住嘴巴轻轻的咳了几声。</p>

“不是闻不惯烟味儿吗？跟过来干什么？”陆殃见顾一念咳嗽的样子有些好笑。</p>

“看看你。”顾一念回答的很老实。</p>

陆殃从鼻子里发出一声笑，吸了一口烟，然后坏心眼地往顾一念脸上喷去，这一下烟的味道实在是太冲，顾一念的咳嗽一下子猛烈了起来。</p>

“陆殃你是不是有毛病啊！”顾一念一边咳嗽一边骂陆殃，她咳得眼泪都出来了。</p>

陆殃只是笑，顾一念也没看到黑暗中陆殃的眼神，深不可测的双眸中凝了一团火，犹如点燃的烟头，小而浓。</p>

一支烟很快吸完，陆殃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饿了吧？我请你吃饭。”</p>

顾一念又只好跟上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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