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鉴内。</p>
“好弟弟。”</p>
魔女变成了墨尘音之后，故意又凑近了几分，眼睛眨啊眨的，无辜的目光中透着一丝调笑。</p>
“姐姐的这个模样，你还满意吗？”</p>
“……”</p>
顾寒没说话。</p>
换做先前。</p>
他怕是要当场拔剑了。</p>
可看到对方的记忆之后，他却无论如何也狠不下这个心，甚至连斥责的话都说不出口。</p>
眼前的女子。</p>
姿容明媚，肌肤胜雪，一张脸生得明媚如画。</p>
真正的墨尘音。</p>
比他在幻想中见到的，还要美了几分，尤其是得了天魔之身那丝魅惑之意的加成，更是明艳不可方物，纵使他性情坚韧，心中也难免生出一丝悸动之意。</p>
“千年来……”</p>
片刻之后。</p>
他轻轻叹了口气。</p>
“你一直待在那个地方？”</p>
“怎么？”</p>
魔女狡黠一笑。</p>
“心疼姐姐了？”</p>
“不是！”</p>
顾寒的辩解显得有些苍白无力。</p>
“就是问问！”</p>
“其实，也不寂寞啦。”</p>
魔女幽幽叹了口气。</p>
“我那时候已经重伤垂死，所幸用那缕玄阴之气作为根本，化作了天魔之身，这一睡……就是千年，姐姐被吵醒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你们三个倒霉蛋了。”</p>
顾寒恍然大悟。</p>
魔女被吵醒。</p>
应该是因为顾天引发了蛮荒之森妖兽暴动的缘故。</p>
“咦？”</p>
魔女眼中闪过几分好奇。</p>
“你怎么知道姐姐在那里待了千年？”</p>
“那位前辈。”</p>
顾寒想了想。</p>
“在你幻象中出现的那个，我见过他。”</p>
千年之前。</p>
有巨人降世。</p>
天外大战。</p>
配合这个说法，再根据重明透露的一些信息，他已是笃定，那个白衣男子，就是老瞎子无疑了，只是到了现在，也不知道他的名字。</p>
“那位前辈。”</p>
魔女幽幽一叹。</p>
“他是个好人。”</p>
“恩？”</p>
“那条通道。”</p>
魔女想了想。</p>
“是他故意给我劈开的，以免我受到波及，若是没有他……姐姐我想化作天魔之身，可都没有机会呢。而且当时，他明明已是重伤之身了……还有心情顾及我这只小小的天魔……”</p>
重伤？</p>
顾寒一愣。</p>
虽然只是幻象。</p>
可他从那丝缕的剑意便能感觉出来，男子当时的实力已是远远超过了月管家，没想到竟是重伤之身？</p>
真正的他。</p>
又该有多强？</p>
和千夜比呢，孰强孰弱？</p>
“对了。”</p>
魔女鬼使神差道：“那个柳莺……可是没死呢。”</p>
“没死？”</p>
顾寒有些意外。</p>
“这种事，你没必要告诉我的。”</p>
“……”</p>
魔女没说话。</p>
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说出来。</p>
“其实。”</p>
顾寒想了想。</p>
“生也好，死也罢，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后果，也自然需要她自己承担，反倒是你……你就算化作了天魔之身，也依旧是原来的那个墨尘音。”</p>
“是么？”</p>
魔女眼神微亮，轻轻一笑。</p>
“那姐姐以后一直当墨尘音好不好？”</p>
“你本来就是。”</p>
顾寒有些奇怪。</p>
“而且，做回自己，不是挺好的吗？”</p>
“你确定？”</p>
魔女又凑近了几分，红唇似火，诱人至极。</p>
“不是因为姐姐好看？”</p>
“不是！”</p>
顾寒面色一正。</p>
“绝对不是！”</p>
“呵呵……”</p>
魔女轻笑一声，目光深处闪过一丝痛苦，竟是缓缓拉开了与顾寒的距离。</p>
做回自己么。</p>
是挺不错的。</p>
可是好弟弟，你这样，会害死姐姐的……</p>
“咳咳。”</p>
顾寒有点尴尬，目光看向远处。</p>
“走吧，去找找那个家伙说的世界枢纽，说不定还能有一线机会出去。”</p>
“你真信它的话？”</p>
“信不信，也得去看看。”</p>
顾寒摇摇头。</p>
“而且，他们在外面，也肯定想尽了办法救我出去。”</p>
……</p>
中州。</p>
落衡圣地。</p>
“所以说。”</p>
左央看着一脸风尘之色的王勇。</p>
“师弟被困住了？”</p>
“……是。”</p>
“炎皇要跟那人同归于尽？”</p>
“……是。”</p>
“好。”</p>
左央点点头。</p>
“我知道了。”</p>
说着，他缓缓背起大黑锅，将尖刀别在了腰间，朝外间走去。</p>
“左央！”</p>